褚越刚回国便马不停蹄着手处理褚氏的事务。
宋思阳睡得沉,翌日醒来时床边空荡荡的,褚越已经出门了,给他留了张简短的字条。
“晚上回来。”
字如其人,笔锋似剑锐利强劲,有穿透纸背的力度。
宋思阳蒙蒙地在床上趟了会才起身,顺着房间出去在屋子里兜圈。
平层的装潢是灰白色调,很符合褚越一贯的审美——干净、清爽、简洁,但也有几分清冷,近五百平的面积只余下宋思阳一个人,太过静谧孤寂,他的脚步声都被空旷的空间无限放大,陌生的环境让他感到些许不安。
他来到开放厨房,白色的陶瓷桌上有酸奶和三明治,褚越留给宋思阳填肚子的。
宋思阳情绪不高没感觉饿,叼着吸管喝了几口酸奶,连三明治都没动,绕到灰色的大沙发上坐着,觉得太安静就开了电视,随便调了个频道播放着,也不看,就发呆。
骤然改变的生活令他无所适从,一时间难以习惯。
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大门传来动静,宋思阳以为是褚越回来了,高兴地循声望去,门口站着的却是个西装革履的陌生青年。
青年主动道:“宋先生您好,我是褚先生的生活助理,褚先生让我给您送午餐。”
宋思阳这才看见青年手中拎着的袋子,拘谨地起身,“你好。”
青年没进门,刚把东西放在玄关柜上就接到来电,继而对宋思阳说:“褚先生想让您接电话。”
宋思阳这才走过去,接过手机贴在耳朵上。
褚越清朗的音色响起,“在做什么?”
电视还在叽里咕噜播放着,宋思阳答:“看电视。”
褚越沉默两瞬,“午饭要吃,无聊就去书房找喜欢的书看。”
宋思阳说好,喃喃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六点半前到。”
结束通话,青年把门一关,屋子又沉寂了下来。
宋思阳打开包装精美的袋子,是蟹粉面,可他实在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点就咽不下去了,动作缓慢地搅着面,筷子迟迟送不到嘴边。
褚越是真的想一直把他关起来吗?
宋思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浅灰色的厚重金属入户门,挣扎半天,还是迈开腿走了过去。
他只是出去看看而已,褚越应该不会知道,这样想着,宋思阳尝试着开门。
可惜他不得窍法,弄了半天门巍然不动,正打算放弃时,大门轻微的咔哒一声,竟然自己开了。
宋思阳一愣,以为是自己无意按到开关,须臾眉梢浮现淡喜,忐忑地将门缓缓打开,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身体。
入户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有一扇紧闭的玻璃门。
宋思阳犹豫几秒后走出了屋子来到玻璃门前,轻轻一推,丝毫反应都没有,他注意到玻璃门旁有个电子显示屏,好奇地凑过去看,机器感应到有人接近亮了起来,宋思阳的脸猝然出现在屏幕里,他吓了一跳连忙躲开。
机械的电子女声提醒,“人脸识别不通过,请重试。”
在寂静的环境里,这样的声音无异于电闪雷鸣,宋思阳心脏扑扑跳,恨不得把电子屏毒哑了,条件反射撒腿就往大门跑。
他惊魂未定,靠在重新关闭的入户门上,做贼似的呼呼喘着气。
电梯在玻璃门外,这就代表着如果没有褚越的允许,无人能进出这个楼层。
宋思阳心里说不出的感受,谈不上怨怒,但多多少少有点闷闷不乐。
蟹黄面已经坨了,宋思阳没有再动,关了电视打算回房间躺着消耗无趣的时间,路过书房时想到那台被褚越放在抽屉里的手机,脚步渐慢,他甚至都已经走到门口了,但静静地站了会,最终还是蔫蔫地放下企图开门的手。
嵌在高处的隐形摄像头将宋思阳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下来。
褚越目光沉静地注视着时不时被拱出一个弧度的被子。
他忍不住试探宋思阳有几分情愿待在他身边,入户门是他远程操控打开的,宋思阳果然还是存了想走的心思,但那又如何,他既然有办法把人关起来,就不会再给对方离开的可能。
手机也是故意当着宋思阳的面放的,如果宋思阳打开抽屉,想必就能发现里头空无一物。
褚越为宋思阳的“及时止损”感到几分欣慰。
被子的动静渐渐小了,宋思阳闭眼露出小半张脸,想必是觉得在被子里钻来钻去太无聊又睡起了觉。
褚越的唇角微微往上扬,秘书敲门他才敛去笑容,重新投入繁忙的公务里。
—
在江景房接近一周的生活既漫长又简单。
白天宋思阳一个人在家,大部分时间是睡觉,睡不着就看书看电影。
傍晚褚越会回来,一起吃过晚饭到露台看江景,给他看手机的信息——宋思阳的社交网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他不主动联系人,也少有人联系他,信息量不多。
倒是柳鹤来询问过他离职后的打算是什么,褚越让他自己回,实话他是不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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