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她又吃了鱼脍,魏玠强忍着怒火,难得没有出言训斥她。
薛鹂被逼着喝了半月的药,再见到周素殷,只听周素殷心有余悸地说:「往后你还是听魏兰璋的话,稍顾忌着自己的身子。我夫君说魏兰璋这段时日心情不佳,上朝之时总是阴着脸,他有事都不敢上前去问了。」
薛鹂讪笑两声,说道:「你说的是。」
「还有那个厨子,听闻前段时日被徐府买去了,徐太史与他夫人最好吃鱼脍,应当是签了契……」
周素殷随口一说,薛鹂也没有上心,却不成想只过了一个多月,魏玠有同僚病逝,要她一同去趟葬礼。
这种事魏玠向来只去拜访一番便打道回府,鲜少会让她也随行,让她有倒些疑惑了。直到马车停在府门前,她看到偌大的一个「徐」字,才猛地想起些什么。
薛鹂扭头去看魏玠,魏玠平静地与她对视,淡淡道:「走吧,进去拜访。」
魏玠到了以后,立刻有人簇拥上前,有相识的娘子见到了薛鹂,连忙走过来挽着她的手臂,唏嘘道:「你听说了吗,这徐太史家门不幸,真是祸从口入……」
听到「祸从口入」四个字,薛鹂愣了一下,而后便听友人继续道:「你前段时日不是也吃出了病?听闻这徐府一家子都爱吃鱼脍,自从买了那私厨后,吃了有半个多月的鱼脍,一家子接连病倒,喝了半月的药不见好转,除了那长子无事外,皆是死在了这口腹之慾上……」
薛鹂呆愣在了原地,魏玠看见她脸色大变,走过来牵住她的手,将她往灵堂拉。
薛鹂动作僵硬地奉了香,离开徐府后坐上马车,脸色还是惨白,她不由地瞪了魏玠一眼。
魏玠冷笑一声,一言不发。
此后薛鹂再不提起鱼脍二字。
三年后,魏宁也到了能说会走的年纪。
「爹爹,阿娘找到了!」
魏玠抱着魏宁,走到一座旧宅前,侍者去敲了门。
薛鹂推开门,见到来人是魏玠,脸色变了变,说道:「我都说了过几日回洛阳,你急什么?」
魏玠将魏宁放下,说道:「你想在吴郡消夏,再住一段时日也无妨,女儿很想你。」
薛鹂摸了摸魏宁的脑袋,说道:「那你呢?」
魏玠没说话,上前一步扣住了魏宁的脑袋,而后低头去吻薛鹂,她配合地仰起头,直到魏宁要哭闹了,他才鬆开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薛鹂面色微红,蹲下去哄她,魏宁小脸蹙起,说道:「爹爹欺负我。」
魏玠觉得有趣,轻笑一声,说道:「我只欺负了你阿娘。」
「魏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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