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灼在听到那个字的瞬间就僵住了。
「你的腿伤了?」
「还是这样……为什么还是这样……」
他双目努张,蓦地大吼一声:「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们!」
他像疯了一样彻底失去理智,脸上显现出狰狞可怖的狼纹,獠牙几乎从嘴里刺出来,捡起枪就要衝回去把那帮猎人宰了。
「回来!你发什么疯!」
季庭屿拼命拽住他,把他狂暴乱动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
耳朵好像被爆炸震得暂时耳鸣了,什么都听不到,只剩两道狂跳交缠的心跳。
于是他就把贺灼抱得更紧,好听的更清楚一些。
「我要杀了他们……小屿……我要把他们全宰了……」贺灼撕心裂肺地喊着这几个字,声音可怜得像是在抽泣。
季庭屿感觉自己的心也被揪住了。
怎么能用这么好听的声音哭呢,你的漂亮眼睛也会被眼泪泡肿的。
「我没事,别衝动。」他搂着贺灼的脖子,用满是血腥味的声音去安抚他:「别过去,别衝动,任何时候都不要衝动,他们在等着我们,让我想想,我想想该怎么办……」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只是皮肤被烧伤,没碰到骨头,但短时间内动不了了,这种情况下再跑是不可能的。
可是,还有人能跑……
他安静了几秒,抬起手盖在眼睛上,抱着身上的人,特别轻地说了一句:「你先走吧,进了峡谷就安全了,我……我帮你拖几分钟。」
其实那几秒里季庭屿什么都没想,只觉得能跑一个是一个吧,总不能殉情似的都死在这了。
却没想到贺灼只回了一个字——
「好。」
说完就从他身上起来,毫不犹豫地冲向峡谷口,干脆得季庭屿都没反应过来。
「你、你他妈……还真走啊?」
「我台词还没说完呢,这也太利索了……」
好歹拉扯几回啊,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
他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呆怔地看着贺灼离开的方向,愣了好久的神。
「千方百计地让我选了你,结果你离开得毫不留恋……」
可是转念一想,本来嘛,两人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即便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再想要,也不可能真的傻到付出生命的地步。
季庭屿向来洒脱,也不是第一次被同伴背叛,更何况干这一行他早就做好了随时都会送命的准备。
只是没死在战场上,反而死在这帮歹徒手里,实在憋屈。
他胡乱抹掉脸上的血,撑着矮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战地猎人此时才大摇大摆地走下车,一副胜利者姿态。
为首是一个刀疤脸alpha,本体犀牛,3S级,没拿枪,拎了根撬棍,走到他面前弯下腰陶醉地闻他的脸。
「你迷路了吗?我亲爱的季主任。」
「怎么这么不小心伤成这样啊,不过你浑身是血的样子还真是性感,让我忍不住在雪地里就想疼爱你了。」
后面几个歹徒勾肩搭背笑成一团,吹着口哨催他赶紧把人办了。
「不知道季主任的身体是不是和omega一样软?」
「哈哈哈我猜不会,毕竟季主任的拳头那么硬,应该哪哪都硬才对。」
「嘿嘿,你们猜季主任被草时会求饶吗?」
「哈哈哈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他们就像一群口里流涎的癞蛤蟆,肆无忌惮地用最骯脏最下流的话羞辱他。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单打独斗的话,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是季庭屿的对手,所以迫不及待地在他落难时像成群的鬃狗一样衝上来分食。
而季庭屿不卑不亢,满身狼狈但依旧站得笔直。
「就是你想上我啊?」他轻蔑地看着刀疤男。
「对啊宝贝,你想把初夜的地点选在哪儿呢?」
「啧,可是我看你不太行啊,双眼无光,印堂发黑,鼻子不大还软趴趴的,嘶——」季庭屿漫不经心地品鑑一番后吐出一句:「哥们儿,你阳痿吧?」
「……我看你是找死!」
刀疤男双眼一寒,抡起撬棍往他腿上砸。
季庭屿等的就是现在,没受伤的腿快速闪避躲开攻击,同时手里短刀以一个极其巧妙的姿势抽了出来直刺向刀疤男腰间。
刀刃瞬间捅进去半寸,可季庭屿两条手臂都被衝上来的歹徒攥住,纯铁做的撬棍照着他的头直直砸过来!
就在此时,身后原本寂静的峡谷中突然颳起狂风。
呼嚎的风一阵比一阵猛烈,一阵比一阵狂躁,决堤的洪水一般向他们衝来,席捲起的雪花和沙尘霎时旋转着飘起数米。
在众人愣神之际,一声暴烈至极的猛兽的怒嚎从峡谷中狂吼而出,震彻雪山,一座看不真切的庞然大物在风雪中飞速向他们移动。
歹徒吓得四散奔逃,屁滚尿流。
季庭屿却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刀疤男正浑身哆嗦着伸出手,指向他身后,那要瞪裂似的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全世界最恐怖的东西。
下一秒,季庭屿就感觉到身后有人在呼吸。呼出的热气甚至喷到了他肩膀上。
他脑海里闪过无数影视剧里的怪兽吃人画面,紧张得血液倒流,心臟骤停,冷汗一串串滚过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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