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煦怀疑谢清尧变了，但他没有证据。
“遇到这种情况，一般先启动危机公关，然后控制舆论”
何煦撑着下巴听谢清尧在耳边孜孜不倦地授课，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以前他以为背单词和古文就够无聊了，没想到还有更无聊的事情。他好像混了个假娱乐圈，好多东西他都是第一次听，完全不能入神。
“要休息一会吗？”谢清尧柔声问。
何煦连忙收敛了懈怠的模样，挺直腰板摇摇头，“不用，不用，喝点咖啡就行。”
“第一次接触这些，觉得枯燥也是正常，先休息一会吧。”谢清尧瞥一眼腕表，“歇二十分钟，一会继续。”
说完，就折回自己的办公桌，按了内线叫秘书送咖啡过来。
何煦眉头紧绷，心中大呼不对劲。这么温柔体贴，不像谢清尧的作风，经常性对他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才应该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可这几天光给甜枣不见巴掌，何煦心里不安生，甜枣吃的也不安心，就怕哪天这些巴掌攒一起扇过来，那可够受的。
秘书送咖啡进来，谢清尧直接往何煦的位置递了个眼神，秘书立刻会意走过来把咖啡放到他手边，然后微笑致意再离开。
何煦从头皮到脚指头都不习惯，秘书对他这么恭敬，何煦觉得受宠若惊，同时又尴尬得想脚趾抠地。
联想到对方之前对他不冷不热甚至有些爱答不理的模样，何煦捧着咖啡不住感慨，人还真是善变。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一定程度上也许真的没错，借着谢清尧的权势财力，何煦也得以狐假虎威地享受一波尊敬，体验倒也还不错。
何煦小口嘬着咖啡，刚退出去的秘书又一脸严肃地小跑回来，凑近谢清尧耳边面露难色说了几句什么。
何煦侧耳仔细听着，没等分辨出秘书讲了什么，办公室门口就出现一个让他足以原地起立的人物。
与此同时，他也突然听清了秘书对谢清尧说了什么。
“齐先生在外面等着，说想见您，谈一谈签约的事情。”
门口齐越淡然微笑着注视谢清尧的方向，恬淡柔和像一朵亭亭绽放的玉兰花，美好得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何煦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齐越，从前别人说他和对方的差距是天差地别，他还不觉得怎么样，如今看来也许别人并不是胡说。
一个人的气质是骨子里的东西，像酒一样越沉淀越有韵味，而没有的就是没有，再沉淀也只是一堆糟糠，还是越来越坏的那种。
如果说齐越是放在玻璃柜中高贵典雅的奢侈品，他充其量只是批发市场里外形做得很相似的仿冒品，就像“康帅傅”、“雷碧”这种徒有其表的唬人玩意。
何煦的目光太过直白灼热，齐越很难不注意到他这边，当他转头望向何煦时，脸上一闪而过几分诧异。
但仅仅一个眨眼的工夫，齐越的表情又恢复如常，何煦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恍神看错了。
“上次我说的事情，谢总考虑得怎么样了？”
齐越不再关注何煦，转而把焦点放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谢清尧身上，笑容温和但坚定不移。
好像他吃定了谢清尧不会拒绝他，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很自信，有个性。何煦在心里默默点评，习惯性地与自己的性格做比较，找到相对的提升空间。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谢清尧却冷笑一声，接着从口袋里抽出那张一千万的支票，甩向齐越寒声拒绝：“我认为没什么必要，我这种小公司，留不住齐影帝这尊大佛。”
这回何煦才明白，那一千万不是谢清尧给他的分手费，而是齐越为了和谢清尧谈合作，给谢清尧的示好费。
他差一点就拿着“情敌”的钱，开开心心卷铺盖走人了。
“阿尧，不要意气用事。你和我过不去，还和钱过不去吗？和我签约是双赢，我不觉得你有拒绝的理由。”
齐越不卑不亢，本来是他先示好求和的，却一点也没有放低姿态，反而成竹在握，信心十足，步步紧逼到谢清尧一时都说不出什么来反驳。
这就是强者吗？何煦又上了一课，在心里感慨原来这才是能和谢清尧匹配的人，势均力敌，般配无二。
换他是谢清尧，他也放不下。
余光里何煦一直在摇头晃脑，时不时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谢清尧看得莫名其妙，但看到何煦，他忽然有了主意。
“何煦。”
“啊、啊？”没想到观战还能被点名，何煦多少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刚才不是正好教了你签约的问题吗，既然齐影帝想谈，你和他谈。”谢清尧倒靠进老板椅，翘起腿点了支烟，“结果你说了算。”
齐越表情凝了一刻，然后望向了何煦。
啊这。
何煦脑子里空白一片，隐约好像记得谢清尧确实讲过这些，但是他早神游八百万里，哪里记得他都说了什么？
“谈啊，愣着干什么？”
他越急，谢清尧还越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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