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
并没有人打他。他后来说,无论如何他都是有罪的,必须要坐牢。他说,就算没有杀人,他一直在偷窥那个女孩,在心里谋划过要拦路拐走她。总而言之,他在心里犯下了许多的罪,甚至在心里杀了千千万万的人,所以他坐牢一点儿也不算冤枉。
天哪,还有这种疯子。
那可是千真万确的事,那个人的相片还刊登在报纸上。许多人喊他变态,因为如果那个女孩不是自己离家出走,而是真被拐了的话,他这样子引导,就是耽误破案了。但是他说,他知道她是安全的,并且他知道她将去哪里,因为他偷窥、窃听,还跟踪过她。他知道她是因为太厌倦这个家了。尽管如此,那阵子,到处有人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骂他。可是奇怪的是,等他无罪释放的时候,许多人骂他,也有许多人给他寄信寄钱。写信寄钱的那些人说,他们理解他,因为他们自己也有罪,在心里恨过他,诅咒过他,希望他死,所以他们也要有所行动。这人后来没有回到惠比寿广场,不知道去了哪里。
本来他们三个老头儿的意思渐渐向着同一个方向,慢慢明朗,慢慢接近于一个布局,相当于发现了有什么人在下一盘大棋,一个大阴谋,一个大陷阱,一双如来佛的大手制造了一场肉眼看不见的灾难,想置他们于死地,他们有一会儿工夫觉得自己掌握要点了。但是老李,就像在一幅快画好的画上涂上了跟原来风格不一样的颜色,她把他们带着跑偏了。
回正题,回正题。钱老师说,谈谈我们眼下的处境。口气略显得有点儿气急,但不恼怒,他对老李从来都不恼怒。
老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表示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