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叔和小麻的婚礼之后,他和寒马的关系就会来到一个转折点上……
“晓越,我又在剥削您了。寒马太邪恶了。”她有点苦恼。
“我倒希望您多剥削我。我们正在冲破某种障碍。不过这需要时间。”
“我真羡慕小麻。”寒马显出神往的表情。
“我听说仪叔同她一开始也不顺利。”晓越说。
“应该那时是生活之网的诡计在操纵吧。”寒马说。
“现在就看出来了,既是天作之合也是人努力的结果。”
“晓越,我领教了您的意志力。在这一点上您同我太相像了。”
他们吃完饭又各自回家去用功了。寒马感到自从搬到“红玫瑰”小区来后,自己的阅读正在渐渐变得老练。她想,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晓越。当然也要归功于自己的创作——当自己已经将一个作品做出来了之后,别人对它的谈论就会起到那种“一点就通”的作用。理解自己的作品比理解别人的作品更难,尤其对于她这种写作来说。不过晓越一直在启发她,提升她的境界……
寒马记起,这一个星期以来,对费的思念正在减少,而晓越对她的影响则越来越大了。而且这种影响中身体的渴望也在增长。已经有两次,她梦里到来的已不再是书中的陌生男子,而是一位长相和身材很像晓越的男子。“您终于来了,晓越,我刚才还在等您呢。”那人不说话,直接抱住她同她接吻,抚摸她的乳头。她在亢奋中醒来了。那人到底是不是他?她似乎很熟悉他的动作,可是晓越同她还并没有性方面的接触啊。
再同晓越见面时寒马心里惴惴的,她仔细观察他的嘴和手,心神恍惚地回忆梦中的情境。那也许是他,也许不是,可当时是多么刺激啊。当时四周那么黑,却有一线光照亮两人的性高潮的前奏。
“寒马,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刚搬来时,您提到三十年后我们在这里的情景。那时您就有预感了吗?”
“蒙眬中有吧。我并不那么自觉。”
“从前我同费还在一块时,您就对我有感觉了吗?”
晓越没有回答寒马的这个问题。他想,他也许永远不会回答。
他们顺花店一条街一直走到了郊区,在路边的草垛上坐了下来。下午的斜阳照着两人的脸,两人都显得精神饱满。
“晓越,让我看看您的手吧。”
他向她伸出一只手。
寒马凑近那只手,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她还是不能确定。
“刚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您现在的美。”
“我很平常嘛。”晓越镇定地说。
“很平常,但又不平常。我俩都是这样,对吗?”
“不对,只有寒马是这样,我不是。”
“我是文学吗?”
“也是女人。我最向往的那种。”
晓越话锋一转,谈起了准备婚礼礼物的事。他已经买到了最漂亮的景泰蓝茶叶罐,他还打算将古茶树的茶叶送一大包给仪叔和小麻。
寒马却在想,晓越刚才做了最明确的表白了——她是他的唯一。
“我的手在您的梦中出现过吗?”他突然问道。
“有些像。很像。”
“但愿是真的。”晓越叹了一口气,“这几个月真漫长,可是过得多么丰富!我很幸福,谢谢寒马。虽然不那么满足。但人为什么要时时刻刻满足自己呢?保持渴望才是最要紧的。从前我一个人生活时,我没有强烈的渴望,也没有满足。那个时候我远远不如现在对自己这么满意。”
两人站起来往回走时,晓越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论文学鉴赏机制了。寒马仔细地倾听着,力求跟上他的思路。
他们走进小区的大门时,晓越突然提议:“上我家里去看看吗?”
“好,我一直好奇您那里是什么样子呢。”
寒马忐忑不安地跟随晓越走进他家。
房子是比较大的三居室,干净,朴素,明亮。三间房里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还有一间放了几样健身器材。客厅和厨房都很大。书房是他的重点,墙上挂了几个京剧脸谱,书柜里和书架上的书都摆满了,宽大的书桌上放了几本很厚的书和辞典。书桌前的那张椅子看上去不怎么舒适,寒马试坐了一下,是硬椅。寒马问他为什么不用软椅。
“我在读书写文章时不需要那么舒适。”他解释说。
“看来您过得比较清苦。”
“一个人时是这样。没有积极性,只想节省时间,所以生活的美感欠缺。我还是喜欢同女性一块生活。”
“您原来不是有女朋友吗?”
“是有过。沟通不好,所以痛苦。那时我自己也不是现在的我。”
寒马拉开浅色窗帘,看见了宽大的飘窗上的花瓶,同她书房里的花瓶一模一样,里面插着红玫瑰。
“您比我自律多了。”她故作镇定地说,“我是贪图享受的。”
寒马的心在怦怦地跳,她说她得回去看一会儿书了。晓越说送她下楼。在电梯里,晓越忽然抱住寒马,吻了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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