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好像被扔进冰水里,又被打捞起来放进油锅蒸沸。
从极乐到极苦,连灵魂都在战栗。
他抚摸着昙燃的脸,似乎想说些什么。
胸口却忽然一阵剧痛。
逆血夺口而出。
他眼前一黑,软软倒下。
「喂,你没事吧?」
斐特莱奥被陶言蹊忽然晕倒吓了一跳,急忙启动了晶环的治疗程序。
越看他越是心惊。
接连几日的挨饿,受到的刑罚和折磨,以及情绪上的巨大衝击,都让陶言蹊的身体指标降低到了可怕的程度。
陷入昏迷,应该是身体的自我保护。
「殿下,他身上的伤有感染迹象,得儘早治疗……」
斐特莱奥回头,没发现容锦元早已悄无声息地凑了上来。
他的嘴唇几乎贴着对方的耳廓擦过。
「殿殿殿殿下,」
一瞬间他连说话都不太利索,
「您这是做什么?」
但容锦元的注意力显然没放在他的反应上。
他紧紧盯着少年苍白的脸,眉宇越蹙越深。
「喂,其琛,你们现在在哪?」
被打开的晶环通讯画面里,林其琛正匆匆地往山上赶。
「我们到半山腰了,殿下。」
他注意到了容锦元的表情,
「您这千载难逢是怎么了,表情那么严肃?」
「你随身携带了血液化验的机甲,对吗?」
容锦元略微烦躁地捏着眉心,
「速度快些,这里有件事需要你验证。」
「知道了。」
林其琛关闭通讯,瞥了眼身后的宴西辞:
「三殿下催得急,我说宴少,咱们动作能快些吗?」
宴西辞的脸色有剎那的僵硬。
起先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慢。
可偏偏没过多久苏茸就醒了。
这傢伙昏迷的时候分明乖巧得不像话,刚刚醒来虚弱得要命,却无论如何都坚持着让宴西辞放下他。
结果刚着地就膝盖一软,差点摔倒。
宴西辞没办法,只能展开自己一侧的机甲,托着他继续赶路。
走得远了,难免有些疲劳。
苏茸也看出了他的难处:
「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的。」
这句话倒不是玩笑,他素来不愿轻易欠他人人情。
更何况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一直欺负自己挚友的阔少。
但现在一切都变得有些棘手。
客观上他不应该对帮助自己的人恶语相向。
更何况,液态信息素产生的效果。
也已经远超过了他的想像。
「算了吧,放你下来,你怕是连这段路都走不过去。」
宴西辞原本想怼他几句,可看着他惨白的脸色,还是没狠心把话说绝。
无法抗拒的生理本能,
让哺餵信息素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
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是衝着陶言蹊来的。
为什么偏偏与这个人产生了莫名的牵绊?
大少爷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髮。
以他的身份地位,当然不会把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omega放在眼里。
但如何向家族解释,自己擅自向他人投餵信息素的事。
却是摆在眼前的一大难题。
液态信息素的成瘾性是普通信息素的几百倍。
更何况苏茸之前的出血热那么严重。
日后再发作起来,如果得不到自己的信息素慰藉。
恐怕单靠抑制剂,根本无法支撑。
想到这里。
他忍不住有些歉意地瞥了苏茸一眼。
……
没过多久,后续队伍也赶到了悬崖附近。
囚车中的omega们都已经被解救,并安置在军队携带的随行医疗舱里接受治疗。
「我说三殿下,您为何偏偏怀疑起这个不相干的少年来?而且他毕竟是个omega,这未免……」
在科学合作上容锦元向来客气有礼。
林其琛指出问题于是也毫不客气。
只不过容锦元不在乎,他身边的斐特莱奥却忍不了:
「你既然已经取了殿下和那个人的血,儘快照吩咐化验就是,哪来这么多意见?」
「行了,斐尔,这确实是我一时兴起,林博士有所质疑也很正常。」
容锦元按住他的肩,「血液检测还要多长时间?」
「这里没有纯白之血的试剂盒,唯一能检测的只有殿下您和他的基因匹配性,大概十分钟就能出结果。」
「不过我很好奇,」
林其琛笑着指了指斐特莱奥,
「听说这小子晕倒前和大将军打得不可开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陶言蹊这个顾客,
他是真的很好奇。
对方留给他的印象只是个再孱弱不过的omega而已。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
和帝国的杀神将军抗衡?
斐特莱奥立刻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他随手把垂下来的长髮别在耳后:
「当时我远远看到有人在强.迫他,情急之下开了麻.醉.枪,他却以为对方被我射杀,这才失去了理智。」
「哦?」林其琛眼神一亮,
「你到底击中了谁,让他受到这么大的刺激?他的神经指标到现在还异常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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