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也始终有条不紊,甚至能?帮忙翻译医生的话。
“秦越怎么发烧的?”沈见清问。
关向晨心里一突,稳着声说:“这几天厂里忙,阿越休息不好,免疫力本来就差,今天还大降温,她吹一路冷风回来就开始不对劲了。”
沈见清转头对医生说:“她应该是普通伤寒发热,但最?好还是验个血,她身体一直不好。”
年轻的急诊医生突然被人安排,深深看了沈见清一眼,才拉上帘子,去给秦越做检查,开单子。
验血结果证实,秦越确实只是风寒发热,但很严重?。
“温度升得太猛了,你们留个人盯着,有情况立刻找我?。”医生神色严肃地说。
他的话像刀子,沈见清感觉自?己重?重?挨了一下?,从心脏一直疼到神经,但她来不及分辨任何和它有关的情绪,立即对关向晨说:“关小姐,你明天应该还要上班,就早点?回去休息吧,秦越这儿有我?,她一退烧,我?马上联系你。”
这个结果正是秦越想要的,关向晨就是再不放心,也只能?答应。
她没纠结,站在去床边看了一会儿秦越,把之前没说完的话对沈见清说完,“阿越很怕冬天,可偏就是吹不了空调,太憋闷了,她会不舒服,我?们小区的供暖也跟没有一样,年年闹,年年不解决。”
后半句是假的。
小区的供暖前年就解决了。
关向晨话到这里暂停,从余光里看到沈见清的脸色又沉重?了几分。
她心虚地想住口。
想起秦越清醒时说的那些话,只能?咬一咬牙,硬着心肠继续说:“阿越每年冬天都得病几次,她自?己抽屉里有药,我?屋里也全是给她准备的药。一病她就马上盯着自?己吃药,吃饭、穿衣也都谨慎仔细,这样才能?赶着周五之前把自?己治好,跟没事人一样去见你。”
这是真的。
所以沈见清才会对秦越有那样一个印象——你们领导是不是很没人性?回回见你都跟被虐待了一样,不是口干舌燥,就是脸色发白。
秦越当时解释说是车间管理规定不能?带杯子进去,不能?喝水。
肯定有这个原因。
还因为她本身就体质差。
现?在经关向晨一说,沈见清确定也和刚刚病愈就去见她脱不开关系。
沈见清心都木了,说:“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回。”
关向晨垂眸,不能?看沈见清的眼睛,“辛苦您了。”
沈见清说:“没事。”
目送走关向晨,沈见清抬起手?,想按一按自?己沉到费力的心跳,动作做到一半垂下?去,看着病床上焦灼的秦越一动不动。
直到她开始出?汗。
沈见清回过神来,僵硬地往出?走了十来米,双腿才恢复如?初。
她找到值班护士,告诉她秦越的心肺不好,请她过来把输液速度又调慢了一点?,之后去医院里的小卖部?买来盆和毛巾,给她擦汗,顺便?物理降温。
一切忙完,时间已经走过四点?。
沈见清满身疲惫地在椅子上坐下?,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也满身是汗。
手?心都是。
摊开来一看,手?指还在隐隐发抖。
沈见清蹙眉,迅速蜷起手?指。
片刻后,她直起腰,手?绕到背后,捏着衬衣抖了抖。
背部?袭来的大片凉意和秦越的低哼几乎重?叠。
沈见清顾不上自?己,立刻起身坐到床边,伸手?摸着秦越的额头,叫她,“秦越?”
秦越沉重?的眼皮动了动,没能?睁开,但她紧锁的眉头在沈见清手?触上去那个瞬间松开了,抿成直线的
唇也张开一点?缝隙,随着呼吸,把灼热的气息一次又一次喷洒在沈见清小臂上。
沈见清条件反射抬了一下?胳膊。
视线定格,看到秦越烧红的脸颊,她的胳膊又缓缓落回来,横过贴在秦越额头上的手?,安抚似的,用拇指一下?下?磨蹭着她的鼻根。
角度漂亮得无可挑剔,附着在鼻骨上的皮肤却触手?滚烫,脆弱得让沈见清不敢用力。
本来就不活泼的睫毛也耷拉着,因为难受轻轻颤动。
嘴唇干热,血色浅淡,一眼看过去全是病态……
沈见清手?抖了一下?,已经麻木的心脏好像在被什么东西填满,汹涌、缓慢,又酸又胀。
这才是她第一次见秦越生病,医生就用到了“猛”这个字眼。
过去呢?
以后呢?
吃口饭都吐,秦越……
“你到底是想心疼死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夹杂着明显的后怕和哽咽,把沈见清吓了一跳。
她过去没少和秦越说“心疼”这个词,早就能?说得心平气和,不费力气。
今天是怎么了,语气、感觉完全不对。
沈见清咽了咽干涩发紧的喉咙,忽然发现?胸腔里那股陌生的酸胀感还在持续发酵。
她低下?头,用力咬了一下?牙关,才勉强压下?去少许。
下?一秒,秦越依恋似的,用滚烫的额头在她手?心里轻轻一蹭,又立即膨胀得像是要炸开。
沈见清定在那里,理智和情感剧烈碰撞片刻后,呼吸变得静悄悄的,脑子里空荡荡。
她随着本能?落下?手?,捧住秦越滚烫的脸,疼惜地说:“阿越,没事了,乖乖睡一觉,起来就不难受了。”
秦越双眼紧闭,透着脆弱的睫毛在灯下?闪了闪,将滚烫侧脸也蹭进沈见清手?心里。
————
上午十点?,已经退烧的秦越终于清醒过来。
睁眼看到陌生的环境,秦越恍惚得反应不过来。
她木讷地望着天花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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