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记账本，初五又忍不住问了句：“你妈妈的病情，怎么样了？”
宁文远闷闷地回：“还是老样子。”
一直不见好转，日日都在烧钱，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
初五听完后，干巴巴地安慰：“会好的。”
宁文远苦笑一下，心说好是好不了了，只求它别恶化吧。
他不太想谈论这些令人愁苦的事情。
于是他看着初五桌面上的书本，转移话题道：“你这是要更换主修方向吗？”
他明明记得初五之前是跟自己一样主修生物研究这一块的。
但是现在初五所看的书籍，跟侧重的课程，全都是动物学相关。
“对。”初五也没有隐瞒他，直接说：“考研的方向也换了。”
宁文远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那你之前备考了这么久，不都白费了么？”
而且这都大三了，突然更换考研方向，一切得从头开始准备，能来得及吗？
但初五显然无所谓，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刷题笔，回答说：“也不算白费。”
“之前啃的基础都是通用的，我对动物行为学这方面，也接受良好。”
宁文远依旧不太能理解，他提醒道：“可我们A+的研究生院，在动物学行为学方面的专业针对性并不强。”
“我知道。”初五说：“所以我打算考其他院校。”
宁文远：“哪个院校？”
“生态与行为综合研究院。”初五精准地报出了自己心仪的院校。
这个院校宁文远也有所耳闻，师资教育跟历史积淀都没得说，可是……
这个院校在H市，离A市很远。
宁文远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张口提了一嘴：“戚少应该是偏向综合性院校。”
也就是会留在A+。
到时候，异地恋啊……
初五垂下眸，他当然知道这一点。
其实院校的事情，早在他打算选修动物行为学课程的时候就有所计划。
他当时想的是，两格的蓄能量，省着点用满打满算刚好足够他使用一个月的。
到时候可以跟戚子信一周见一次面，稳定续能完全没问题。
但现在，他越来越开不了口跟戚子信商量这件事了。
可本月是他最后申请修改志愿院校的机会……
就在他忧愁之际，宁文远兜里的手机响了。
初五的思绪一断，看着宁文远把手机掏了出来，然后附到耳边弱弱地“喂”了一声。
两秒后，宁文远蹙起了眉，因为对面的人正对着他破口大骂。
“你特么到底是怎么发货的？怎么把劳资的货给发没了？劳资没收到货！”
宁文远绷直了身子，回道：“怎么会…我看物流显示，包裹在三天前就已经被代签收了，签收地点是你们小区保安室。”
“你也知道是代签收，我可没有亲自签收，反正我现在没见着货，你给我退钱！”
宁文远紧张的拽着自己的衣摆，大着胆子拒绝：“抱歉，退不了。”
他现在身上的钱，早已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挤不出一分多余的。
“退不了？！”那头的买家高喊一声：“那我就去找平台客服告你虚假发货！欺诈消费者！”
宁文远被他吼得一哆嗦，但还是努力把话说清楚了。
“我没有虚假发货，当时快递员送货到达时，我有让他拍照留底，你，你告不了我。”
买家安静一瞬，又再次嚷了起来：“那我就告你货物与价格不符！”
“两本写了几行破笔记的旧书，还敢卖我1200！我呸！”
“你当我的钱是
大风刮来的吗！？”
“这，这个价格…”宁文远磕巴了起来，“当时我们是，是协商一致了的。”
“谁跟你协商一致了！你有证据吗？！”
宁文远咬唇，他没有。
虽然他们是在好物交易平台-完成的交易，但这位买家是同学介绍给他的。
整个协商过程，也都在电话里进行。
所以，他现在连个能够自证的聊天记录都拿不出来。
而他一沉默，买家就更为理直气壮了，嚣张道：“哈哈！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全程电话销售的！”
“哎，吃一堑长一智，你就当花钱买个社会经验咯，赶紧把钱还给我！”
“不然到时候我一举报，你就不光要退钱，还得被平台罚款，多不划算呐，是吧？”
宁文远的嘴唇哆哆嗦嗦，张张合合好几次，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
初五见他眼泪花都急出来了，只能朝他伸出手，尝试道：“我来吧。”
宁文远忙不迭把手机递过去，祈祷初五能比他更有出息一些。
以初五灵敏的听力，自然把电话那头的发言听了个一清二楚。
所以他接过手机后，直言就说：“你错了，我们有证据的，当时那通电话，我们有录音。”
宁文远一听，连忙摆手，没有哇！
初五没有理会他的提示，继续说：“所以，你的举报不会成功。”
“你，你少唬我啊！”买家对此半信半疑。
初五语气平缓，淡定非常：“信与不信，全凭你自己。”
“靠…”买家当即爆了一句粗口，破防道：“你们就把钱还给我不行吗！我真没收到货！”
初五依旧淡定：“东西在谁手里丢的，你就去找谁赔。”
“我找了！”买家说：“保安室那些人根本就不鸟我！”
初五提议：“那你报警。”
“大哥！”买家苦叫一声。
突然调整了话术，恳求道：“我求求你们，把钱退给我好吧，我还是个高中生呢！”
“那1200是我一个月的伙食费，我现在饭都吃不起，快要饿死了大哥！”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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