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
即是如此,他想哄他,即使再羞赧,他也愿意跟个孩子一般趴在他身上,任他哄着。
……
……
暗鸦进来的时候,苏景已经有了些睡意,听到帘帐外有人轻声说话,他便又很快清醒了过来。
“你要出门么?”抬手环住萧慕容的腰身,苏景眨了眨眼睛,好让自己适应灯火的亮度。
“嗯。”伸手摸了摸苏景脑后的长发,萧慕容回答道,“去一趟尚书府。”
尚书府。
微微顿了顿身子,苏景松开了萧慕容,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坐在萧慕容的身侧:“去做什么?”
可其实,他不问也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抬手扣住苏景的腰身,萧慕容敛下长睫,遮去眸中幽深,扬唇道:“自然是去要解药。”
好看的眼眸淡淡的落在萧慕容的脸上,苏景想到刚刚暗鸦说的那些话,顿了顿,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
“夫人可还有什么交代?”抬眸看到苏景轻抿的嘴唇,萧慕容伸手将他的头往自己身前压了压,吻了吻他的唇瓣,笑着问道。
“暗鸦说,大皇兄和二皇兄的人也在。”将头抵着萧慕容的额头,苏景皱起了秀气好看的眉毛。
“嗯。”目光落在苏景皱起的眉头上,萧慕容的长眸中有一抹暗芒转瞬即逝。
阿景那般聪明,他一定,猜到了什么。
不过阿景若是按他所想的那样猜,也好。
毕竟有些事,他并不想让阿景知道。
“那……”苏景抬眸看着萧慕容的眼睛,顿了顿,主动低头在萧慕容唇上吻了吻,随后又好像觉得这样可能不太够,又咬了咬他的嘴唇。
做完这些后,苏景才快速的起身离开萧慕容,转过头去道:“便小心些。”
长眸中划过一丝愉悦,萧慕容凑近苏景,果然见着他又红了脸。
轻轻在他红红的侧脸上吻了吻,萧慕容带着笑意,沉声道:“那夫人便在家等为夫回来。”
“嗯。”低垂下眼眸,认真的看着身下的被褥,苏景不敢偏头去看萧慕容。
直等到身边那抹温热已经远去后,苏景这才回过头来。
好看的眼眸深深望向子陵居门口的方向,苏景跪坐在床上,静默许久之后,终是轻轻叹息出声。
其实,自祠堂里被迫吃下绫罗之时,看到父亲背后的黑衣人初始,苏景便知道,父亲活不长久。
功高盖主,势大翻天。
这是权势竞争之中,最为忌讳之事。
只是,他只知父亲日渐崭露野心之后定会被太子和二皇子盯上。
却不知,大限之日,会在今日。
新婚之夜,出嫁之时,他也曾念血缘之亲,劝他收敛。
可如今看来,他却是自信太过,未曾将他的劝诫放在心上。
……
……
只是,若尚书府变故当真是在今日。
如此一来,慕容去尚书府,却是在淌一趟浑水。
低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缠好纱布的双手,苏景那双好看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浓浓担忧。
怪便怪他当日算错一步,未料到父亲如此胆大,竟对他用了绫罗。
也怪他承不住痛苦,让慕容发现自己中毒之事。
……
只是,为何恰好要在今日?
慕容明白这形势,定然知道解药一事,刻不容缓。
他也明白这形势,所以他知道他拦不住慕容。
可毕竟,圣心难测。
若是大皇子和二皇子联手将此事栽给慕容……
慕容本就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却不知此次,会是如何结局。
……
……
唯有苏尚书一人,赶着要将自己的长子给送出去。
这事定下之后,满朝文武纷纷上前道贺,心里却不由的开始感谢起苏尚书这让他厌恶至极的长子来。
毕竟,有谁愿意,让自己好端端的儿子,去嫁给另一个男人呢?
……
……
只是今日,这朝堂之上的氛围,好像有些不对……
萧承麟冷着一张脸看完未来上朝的裕王托兵部尚书代为呈交的告假折之后,竟是脸色一黑,直接将手里的折子扔到了苏毅然的身前:“你做的好事。”
苏毅然抬眼看着高座上脸越来越黑的帝王,再联想到那折子的主人是谁,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跪下身去捡起折子,苏毅然不敢起身,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打开了折子。
折子上的内容大致交代了三件事:一是裕王昨日已经接了裕王妃回府,准备嫁娶从简。二是裕王妃被狠心的苏尚书打成重伤,不宜拜堂,所以准备将大礼推后。三是王妃伤重,裕王心疼妻子,故而告假,在家陪护。
小心的合上折子,递给一旁来接折子的付公公,苏毅然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随后弯身匍匐在地上,努力的将他那胆小怕事的形象深入人心:“皇上,请听微臣解释啊!”
“哼。”萧承麟低垂下眼眸,看着跪伏在地上的苏毅然,冷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稍稍缓和了一些,“那便给你一个机会。朕倒要听听,你还有何解释。”
……
……
裕王府的书房里。
因心疼王妃伤势,故而告假在家陪护的裕王殿下正在作画。
“暗鸦。”萧慕容低眸看着身前那张竹林幽径图,兔毫在半空中停顿片刻后,在那竹林间简单勾勒出一个少年的身形来,“你猜,父皇会如何处置苏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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