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声音。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李逊依然怒目圆瞪,而李桓更是不敢眨动半下眼皮。因为长时间睁着眼睛,他的眼珠布满了血丝,眼睑上充盈着泪水,眼看就要滑落下来。
“你可真真不怕死?”李逊突然开口,冷冷地问道。
“便是怕死,亦是怕窝囊而死。”李桓寸步不让。
李逊深深看了他一眼,接着背过身去,抬头看着墙上的墨画,道:“若是如此,我却望你窝囊而死。”
李桓静静地站着没有应话,泪水从眼眶溢出,瞬间在脸颊划出两道泪痕,不知道是因为两眼久睁过于酸痛,还是因为别的...
为别的什么原因。
“下去吧。”李逊背对着李桓摆了摆手,道:“今日之言你便烂于心中,莫再对他人说起。”
李桓没有说话,只是右手抚胸深深行了一礼就要退去。就在他将要推开房门的瞬间,李逊突然开口说道:“你可知,方才我便欲出手毙了你?”
李桓手上动作微微一顿,轻轻笑道:“自是知晓,可又如何?”接着,他便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李逊依然背着门站立,两手负于身后。只是此时的他,两眼与方才的李桓一样,血丝密布泛着泪光。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他喃喃道:“大哥,莫非天命真真不可违?由他一人便真可覆了那乾坤?方才我真欲将他击毙当场……可是,大哥,我无法下手啊!我无法下手啊!毕竟他乃是你唯一之骨肉,唯一之念想,教我如何下得去手啊!”
院子里,李桓一人静静坐在石凳上,仰着头看着天空,脸上的泪痕早已擦干,只是两只眼睛依然显得红肿。
此时正是三更天,一轮圆月嵌在天空正中,幽幽的银光洒满了整个空间。李桓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轮圆月,与地球上的月亮不一样,这轮明月光滑得像一个玉盘,肉眼看不出来半分瑕疵。不过此时的他看着有些熟悉的天空,心里却是回想起了前世的点点滴滴,就像旧式放映机一样,一幕一幕不断地浮现在他心中、在他眼前。
就这样,李桓在院子中坐了整整一夜,连月亮下山了都没有察觉,直到远方天边微微泛白,屯中响起了鸡啼,他才回过神来。
“不知不觉就过了一晚上,难怪说时间就像流水。哦,不,时间是一把杀猪刀!”李桓缓缓站起了身子,道:“前一辈子过得太安逸了,安逸安逸着就胖成猪了,说不定哪天就要被这把杀猪刀给宰了。可是既然老天给了我从头再来的机会,我怎么都得当那个握着杀猪刀的人!”
李桓说着,两手当空虚握挥动,一边挥着一边扭动身体,就好像一个握着杀猪刀的屠夫,面对着扑面而来的猪群一般,手起刀落,干净利落!
“桓少爷,为何今日甚早便起身了?”正当李桓舞得起劲时,身后传来了绯妤的声音。
李桓听见声响,连忙停下了动作,负起双手,一副怡然自若的模样,回身应道:“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我就早点起来锻炼锻炼,做做早课。”
“那奴婢就先去端水洗漱,稍后再来侍候少爷。闻说今日便要启程前去淮水县,路途上还能瞧见淮水风景,倒是不错哩。”说完,绯妤就施施然离开了。
“糟糕,淮水县!我怎么把这茬忘了!”李桓听到绯妤的话,心里突然想起了昨天二叔的惩罚,猛地一拍脑袋道:“今天还要一路跑到淮水县,昨晚却一晚上没睡觉,这可坏事了!我得想个法子,不然真得一路跑到帝都啊!”
正在李桓绞尽脑汁想借口的时候,后院的护卫都开始起身打理行装马匹准备出发了。陆教习此时也来到院里,看到了李桓,就准备督促他做早课。这时李逊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只见他迈出房门,对着陆教习说道:“陆教习,今日桓儿便不需做早课了,我对他另有安排。”
李桓听到二叔这么说,就知道想啥借口都没用了。毕竟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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