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潜入

约翰·李在斯坦夫豪斯工厂已做警卫已满三年。他很感激斯坦夫豪斯先生在他走投无路时，给了他这份工作。

本来照惯例，斯坦夫豪斯先生今天休息，他刚拿出准备好的面包和黄油，就看见斯坦夫豪斯先生昂首阔步走来。

“先生，您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又来了？”

一瞬间，约翰以为老板脸色有点慌乱，不过马上他就觉得自己看走眼了。“额……是啊，我临时来处理点事，小问题。”说完斯坦夫豪斯就快步走开了。

一直到楼前，马修才松了口气，收拾心情，进去楼里。

一进去是条长走廊，文职人员都在此工作。一路上，无数陌生人同马修热情恭敬地打招呼，幸好斯坦夫豪斯没有回礼的习惯。

边走，马修边观察门牌和方位。这座大楼共四层，一直到第四层最深处，才找到斯坦夫豪斯的办公室。门没上锁，马修直接进去。和想象中不同，这个如日中天的资本家的办公室并不像道尔顿家一样奢华，恰恰相反，这间办公室简单的不可思议——一张普通书桌，一把直背木椅，各种书摆的到处都是，多是历史和新派学者的小说，马修最喜欢的《美丽谷》赫然在列。

马修不禁好奇，这位斯坦夫豪斯到底是怎样个人？真像道尔顿说的一样十恶不赦吗？然而时间紧迫，使他无暇顾及这些，他来这里是为了找斯坦夫豪斯招募魔法师的委托书，以找到刺客的线索。

出乎意料的是，马修上下翻找了近半小时，结果一无所得。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证明斯坦夫豪斯就是雇凶行刺的幕后黑手。

马修不禁怀疑，“难道，不是他干的？”

他摁响桌铃，秘书慌慌张张撞门进来，嘴角还挂着未吃完的青菜叶。

“先生，有什么事吗？”

马修试探：“你记不记得我发过一份委托，到神圣公会？”

秘书扶了扶眼镜，略加思索，“额……委托，哦，对对对，是有一份委托，好多天了还没人接，是要撤销掉吗？”

“啊，不用，你先出去吧。”马修坐在椅子上思索片刻，快速走了出去，他的幻术不可能永远维持。

从中午到天黑，马修一直在街上晃荡。他不敢回庄园，不知道如何面对殷切等待着的道尔顿男爵。他走在玫瑰大道，清凉如水的月光洒在地面的青石板上，映照着他孤独的影子。抬头能看到觅食的白枭飞来飞去。在旁边阴暗的角落里，几只地精在鬼鬼祟祟把一块奶酪搬走。

街两边夜灯很高，约五米多，一盏盏亮起来。灯罩子里是一个个发光的小火精，有的静静漂浮，有的却使劲撞击灯罩，想溜之大吉。

马修茫然所措，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着。他百无聊赖地踢中一颗小石子，叮叮当当滚了很远。马修抬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前方。

弗雷德·霍克在街头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雇主突然发信唤他来东大道，结果自己却迟迟不露面，实在令人生气。

话说回来，弗雷德从没见过这个神秘的雇主，他们靠一只愁眉鸟联络。时间慢慢流逝，弗雷德有些不耐烦了。

这时，一只愁眉鸟从东边飞来，叼着一封信。飞到弗雷德头上时，突然把信封扔下来。弗雷德打开一看，是委托书，已经签了字，但明显是假名。他把委托书揣进怀里，转身正要离开。这时候，一队护城军骑着高头大马绝尘而来，在弗雷德面前停住。

为首的卫队长随便扫了眼弗雷德，傲慢地说：“就是他了，拿下。”后面两个军人敏捷地跳下马来，向弗雷德冲过来。

弗雷德边向后闪边大吼：“我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抓人？”

“这不用你管，罪名总会有的。”为首的骑士轻描淡写地地说。

弗雷德见势不妙，向空中一跳，身体漂浮了起来，沿着夜幕的低空滑翔，飞速逃走。

卫兵们骑着高头大马，穷追不舍。卫队长骑着高头大马飞奔而来，弗雷德的只能勉强操纵重力在低空滑翔，并非以速度见长，卫队长很快赶上了他，他抽一支银箭，瞄准了弗雷德。

弗雷德正在一条小巷中狂奔，突然嗖一声，银箭刺穿了他的右腿，一股火辣辣的剧痛瞬间席卷了全身。

他咬咬牙，撞进前面一座破旧的神庙中。

看得出来，这里以前供奉辛西娅和太阳神福铂斯的，然而残废已久，殿里生满荒草。幽蓝色的月光从天窗照进来，四周死寂非常，一丝丝虫鸣也听不到。

弗雷德费力挪动着肩膀，整个身子抵在门上，耳朵贴着门缝，窃听外面的动静，大气也不敢出。空旷的神殿里，只听见弗雷德急促的心跳声和厚重低沉的喘息声。

不知多久，门外马的嘶鸣听不到了，弗雷德才松了口气。他强忍疼痛，卷起裤腿，看到腿上触目尽心的伤痕正不停滴血。

弗雷德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喊出声。血还在抑制不住地往外淌，弗雷德咬紧牙关，从他唯一一件上衣上撕下一块，简单包扎了伤口。

过了半晌，他觉得双腿恢复了点力气，于是挣扎着站起来，想尽快离开。正准备开门时，忽听见身后一阵风声，他急忙一躲，见一道蓝光射在墙上，瞬间在墙壁上结了厚厚一层冰霜。

弗雷德又惊又怒，大吼道：“谁，是谁？”

回应他的是一团巨大的火球，弗雷德来不及躲闪，瞬间被吞噬。

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灼痛感，火焰很快就消散了。

“你的幻术还差点。”弗雷德一抓，突然挂起刀刃一样凌厉的大风，四处飞扬，在墙壁上留下触目惊心的划痕。马修早准备好护罩，但威力着实不凡，一道疾风从马修鬓边飞过，他一缕金发荡悠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