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完成她的遗愿

一早，九歌正在打点行李，准备出趟远门，结果管家闻文来禀报，说是东宫太子有请，要九歌立即进宫一趟，九歌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太子这个时候找她作甚，但还是即刻动身，进宫去面见太子。庚辰站在东宫的那座桥上，望着下面的荷花池发呆。九歌踩着小碎步上了桥，在庚辰身后驻足，朝他行礼——“闻九歌拜见千岁爷，不知千岁爷突然召见闻九歌，是有何事情。”庚辰转过身来，面容有点憔悴。“孤听说，你昨夜在桑榆殿火化了萧苏媚的遗体，并将她的骨灰带出了宫，可有这回事？”“确有其事。”“为什么要这么做？”庚辰逼问。九歌叹气。“回禀千岁爷，九歌如此大胆行事，也只是为了完成萧苏媚最后的遗愿而已。”庚辰愣住。“她的遗愿……”九歌点点头。“萧苏媚临终前拜托九歌将她的骨灰带回老家，葬在她萧家的祖坟。”“哼，一个不检点的荡妇也配葬在自家祖坟，不怕地下的祖宗用唾沫喷死她吗！”庚辰满脸不屑。九歌很无语。“看来千岁爷真的很憎恨萧苏媚，怎么说她曾经也是您的侧妃，您当真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要孤对一个荡妇产生感情？你在开什么玩笑。”庚辰依然粗言相对。九歌无以反驳。“我能理解，萧苏媚给千岁爷戴了这么大的一顶绿帽，让千岁爷在众臣面前成了笑柄，您心底有怨很正常。”庚辰脸色阴沉，似乎很忌讳这件事被提起。“你这是在嘲笑孤吗！”“九歌不敢，只是阐述事实而已。”庚辰大声吼道：“那还不是在嘲笑孤的愚蠢！”九歌当即闭嘴。庚辰继续发泄心中的怨恨。“你以为孤想当个傻瓜让众人嘲笑吗！孤是因为可怜萧苏媚的身世才对她百般好，谁知道这个荡妇竟然这么对待孤，欺骗孤的感情也就算了，还打算把与其他男人的野种变成孤的孩子，孤实在不能忍，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这一点，九歌很同情太子的遭遇。庚辰又得意道：“孤是绝对不能容忍这个伤害孤的荡妇继续在世上活下去，于是让桑榆殿的那群疯女人用各种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她，叫她生不如死。”九歌满面吃惊，正要说话被他抢先一步。“但不知为何，听到她的死讯后，孤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哪怕一夜酗酒仍是无法开心。”庚辰低下头，眼中透露着哀伤。九歌小心问道：“千岁爷，您其实对萧苏媚还是有感情的吧？”庚辰猛地抬头，愤恨道：“不可能！以孤的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岂会对一个背叛孤的荡妇产生感情！孤可以确信自己绝对没有对萧苏媚产生过一点爱意。”九歌回道：“真是这样，您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将她纳进宫当侧妃的？”庚辰愣住，沉吟良久，叹了口气。“孤确实是鬼迷心窍了，被萧苏媚的美貌所诱惑，不顾一切的要她进宫，却没有派人仔细调查过她的身世，如果当初做到这一点，就不会发生今日的悲剧，现在想想，孤当初的行为的确是棒打鸳鸯，若早知道萧苏媚心中有所爱，孤绝对不会强迫她进宫。可惜，一切都晚了。”九歌突然觉得太子很可怜，也许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坏，甚至还有点单纯，才会被萧苏媚所欺骗。想起萧苏媚临终前的坦白，说自己所爱之人不是太子而是表兄柳子璜，可见太子确实深受其害。庚辰瞥了眼沉默的九歌，说道：“本来孤是不同意你将萧苏媚的遗体带走，不过鉴于你已将她火化并将骨灰带出了王宫，孤也就不追究了。”“多谢千岁爷的应允。”九歌拜谢道。庚辰问道：“孤很好奇，你为何要为萧苏媚做到这个地步，她先前可是差点害死你。”九歌想了想，答道：“说实话，九歌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千岁爷，也许是因为对萧苏媚产生了同情吧。”庚辰不屑：“同情？你的同情心还真泛滥，去同情一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人。”九歌驳道：“人都已经不在世上了，九歌去怨恨那些做什么，还不至于小心眼到这个地步。”“你……”庚辰独自生闷气，九歌的话反倒显得他小家子气了，最后他赌气道：“孤该问的事已经问完了，你回去吧！”“是，九歌先行告退。”九歌也不作停留，转身就走。一人走出东宫，向着出宫的方向走去，九歌边走边反思，她知道自己确实有点圣母过头，但还是想去完成萧苏媚留下来的遗愿。回到太师府，九歌不作休息，查起萧苏媚的老家地点，再吩咐清清打点好行李，她要即刻出发。但当一切准备就绪，已临近晌午，九歌仅带着两名侍卫随行，其他人一概不带，连清清哭着央求都给拒绝，并非觉得清清碍眼，只是不想带太多人前往，以免太过张扬，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三人乔装打扮一番，乘坐马车离开星甍。九歌坐在车内，两名侍卫坐在外头，一边赶马一边保护她的安全。他们一个叫孙飞，一个叫李中，年纪二十七、八左右，是太师府的精英侍卫，由他们护着自己上路，九歌感到非常安心。此次要去的地方叫笕州，也就是萧苏媚的老家，距离临崖县不算远，但与都城星甍却有一天的路程，九歌三人晌午才启程，恐怕到了笕州得是三更半夜了。无论几时到达笕州，九歌都打算泰然处之的坐等目的地抵达，毕竟她这一次可是为了完成萧苏媚的遗愿而前往，所以不会有一句怨言。只是心中突然有点担心，不知萧苏媚老家的亲人是否还在那里，他们若是听到萧苏媚这个不信的消息，又会怎样看待，应该会颇有微词吧。眼前突然出现龟裂，随着声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