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翌日

翌日，当村中的第一只公鸡打鸣之时，布兰登从这张为领主准备的铺着羊毛毯子的大床之上醒来之时，睡惯了稻草竟让他有些腰疼，暗骂自己真是贱命一条。

拿清水洗漱一番，和金杰一起吃了昨夜剩下的乳酪，金杰也适应了自己一日三餐的习惯，而村民们只是一日两餐，在早晨没有人会为他们准备食物，今后尽量晚餐能剩一些食物吧，空腹行动实在不利于自己可怜的肠胃。

漱口之后，他重新打理了一下外形，尽量让自己显得容光焕发起来，毕竟在自己的新兵面前保持一个贵族应有的形象是获得他们尊敬的首要前提。当然，双手剑也是必要的，布兰登继续将其背于身后，武力的威慑能给予这些新人安全感，为一个手无缚鸡不通战事的主子卖命无疑是危险的，更何况民兵的存在本来就只是摇旗呐喊充个人数，从来不是作战的主力。但是布兰登还是希望能够培养出一些能干的手下，他可不想一个人单挑十几个强盗。

拔出身后的双手剑，感受银星握在手中的丝丝凉意，在金杰极度热切的注视之下，于训练场的空地之上挥舞起来。一开始自然只是简单的左右连续挥砍，搭配一些战斗中的小小技巧，转手腕和拿剑首锤击。自然没有如同第十二套广播体操一般华丽丽的大姿势。剑身并不沉重，即使是这样一把将近一米半的双手剑也不过只是十多磅的重量，这具身体常年的练习使得他能够适应长剑的挥砍和刺击，当然一段时间后布兰登也是气喘吁吁，舞这种大剑本身就是个体力活。听说国王的侍卫“无畏者”萨巴蒂能够手持三十多磅重的双手巨剑战斗，布兰登可以想象那样一把大剑挥舞起来是个什么样的光景，或许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御前侍卫的重任。

感受到金杰热切的眼光，他把双手剑插在地面，锋利的剑身像切开豆腐一样轻易地扎开土层，他双手扶着剑首，“小子，今后你也能做到这样！这些不过是简单的小手段，说实话，在剑斗方面我也不过只是一个新手而已。”

“大人，您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剑斗大师！”

“剑斗大师？哈！我可不想成为一个剑斗大师，我更愿意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指挥着剑斗大师们为我作战！”

金杰被逗笑了，“大人，那就让我成为为你战斗的剑斗大师中的一个！”

“小子，你会的！”布兰登哈哈大笑着拍他的肩膀。正和金杰说着笑，老霍兰柱着他的y字形树杈过来告诉他村长已经带人到训练场门口了。

收起插在地上的剑，用随身的亚麻布手帕将剑身粘上的黏土粒清理干净，再背回背上。“随身携带手帕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杀人之后即时擦拭剑身，会让上面的血液不流到剑柄之上，影响抓握。这样对接下来的继续作战尤为重要！”布兰登提醒金杰。

翻过低矮的训练场木篱，看到了村长以及他身后的一群年轻人，想到现在自己还不知道村长的名字他就觉得一阵尴尬，只好上前，“长老，日安，愿主保佑你！”他划个十字。

“日安，我尊敬的大人！您的到来让科伦更蒙神眷！”长老回敬。

抬起头仔细看村长身后的这一伍的小伙子。

帝国兵制，每个村庄和镇子的年轻人在十二岁成年礼那年会集体受洗，宣布对国王和主的效忠，自此开始作为一名成年人的生活，而每十个孩子会被编成一伍，从此休戚与共，一人犯法则其余连坐。

可长老身后的一众年轻人实在是难以让他想象到同龄人这个词，最高的小伙子已经接近布兰登的高度，毕竟布兰登作为一个贵族，从小肉食不曾缺乏，发育自然好一些。而最矮小的那个竟然只比八岁的金杰高了一分。

“他们都是同一年受洗宣誓的？”

“是的，我的大人，但是他们的岁数并不相同，有的是14岁受的洗，有的不到12岁就受洗了。”

“为什么这么做？”

“大人，科伦只是一个小村子，总共也不过几十户村民，每年的新生小伙子有限，况且我们没有自己的牧师，而每次请那些肥头大耳的人来总要花村里的一大笔钱，所以大致适龄的孩子都一齐受洗。”

“好吧，请你给我介绍一下你身后的这些小伙子。”布兰登坚定的认为了解自己的手下，让每个人各尽其用才能最高效率的训练和作战。

“小混蛋们，向大人介绍一下自己吧。”

“年龄，姓名和父亲职业。”布兰登补充。

“14岁，农夫强夫的儿子强夫。”

“14岁，农夫蒂姆的儿子蒂姆。”

“16岁，伐木工瑞肯的儿子瑞肯。”那个布兰登刚才就注意到的高个子说，布兰登很看好他。

“15岁，农夫迈尔的儿子大迈尔。”

“14岁，农夫迈尔的儿子小迈尔。”还有来自同一家的兄弟，希望他们今后在配合上能更有默契。

“15岁，农夫葛根的儿子葛根。”

“16岁，农夫哈尔的儿子哈尔。”

“12岁，猎人梅林的儿子梅果。”自己刚才就注意到的那个小个子竟然是猎人的孩子，按道理猎人的孩子肉食应该不缺才对，他不该如此瘦小。

“是前猎人才对！现在的猎人可不是你那个死鬼父亲！”强夫反驳他。

“闭上你的臭嘴！”梅果狠狠威胁。布兰登饶有兴味地看着，看来这背后又有某些故事。

“别吵了，大人还听着呢！”瑞肯调停，两人把他互相撇到另一边，布兰登越发觉得瑞肯有用起来。

“15岁，伐木工维纶的儿子维纶。”

“14岁，农夫伊尔的儿子伊尔。”

“很好，都跟我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