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动身前夕

第二天一早是被刷马的鬃刷摩擦声还有杰罗米发出的舒服响鼻声给叫醒。在忍受跳蚤方面，马和人都一样，在身上抓到一只跳蚤畅快地将它碾死之后，布兰登如是想到。

金杰起的很早，自从昨天得知可以从科伦征兵并且有训练场可以训练之后，他就显得兴奋而期待。布兰登听见了昨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而不断摩擦着身下稻草的声音。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也是这般年纪之时头一次学习挥剑时的样子。

新手总是不能把握住一柄剑的重心，想要挥砍却往往变成用剑面拍击。学好一柄剑需要的可是经年的练习。都说月棍年刀十年剑，一辈子枪。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打算让那些科伦的新兵练习剑术的原因。更何况一柄剑就已经比他们的命还值钱了。当然，布兰登觉得长矛要比棍来得更简单一些，他们只要知道如何刺击和往何处刺击，而一寸长一寸强更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至少对于这些新手来说就是如此。

而金杰所期待的自然不是观看这些可怜的农民们挥舞着他们手中的长矛。正如每一个八岁男孩所渴望的那样，布兰登将教他使剑，而他将会像一个骑士那样手握利剑将属于自己的头颅从那些肮脏家伙的颈上取走。

“日安，先生。”看见布兰登走过来，金杰停下手中的动作，兴奋地抬起头来，在布上略微揩干一下手，划了个十字。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加快速度，我们去城里置办些东西，马上出发去科伦，希望今天傍晚能够到。”

“是！”他挺直腰杆然后躬身一礼。

马上要离开这座临时的居所长达一个月时间，布兰登自然是不敢将什么贵重东西放在此处，将长剑背于身后，日耳曼单手剑则挂在左边的腰带钩上，那把缴获的布拉格短剑则放置于右后腰上，方便随身拔出近身战斗。打磨过的护鼻铁盔焕然一新，虽然外形让人实在不敢恭维，但是着实增加了威慑力。把棕色的野兔皮手套戴上，翻身上马，蒙皮圆盾则交予金杰。其他一些零零碎碎则放在驮马的褡裢里。金杰此时也是全副装扮，虽然少一个头盔，但是身上的皮甲外套却是不缺。水蓝色的长裤，左边挂着那柄沉重的木质练习剑，右边则是乔伊所给的商人剑，当然外面包裹了一个破旧不堪的剑鞘。一个孩子拿一把好剑是极其不安全的。两个人就这样出发前往山羊胡子吃早饭，布兰登相信没有哪个傻子会找全副武装的二人麻烦。

在山羊胡子略作休整，并买了一些乳酪、肉干和大麦面包，装了满满一囊的淡麦酒和一囊清水，布兰登打算先去置办他昨日打算好的生铁。

他打算打造5个铁的枪头和5柄单手短刀的刀身，满打满算也需要大约10斤的生铁，甚至还有可能不够，毕竟自己对冶炼和这个时代的铁匠水平着实了解不多。

来到铁匠的作坊之中，自己的那件格罗尼亚胸甲依旧处在修理之中，左胸上有一个大凹陷，铁匠需要先用小锤将其恢复原样，别的边缘的破损则需要修补，再给胸甲上一层釉质或是蜡层，这自然是个长时间的工作，布兰登打算回来之后再取回自己的防具。

看着满面油光的大胡子铁匠在炉前一次次挥动自己的大锤，铮铮的回响声让自己愣神了好几秒，每一锤带来生铁中碳屑的飞溅，闪亮的火星在室内四处碰撞。

呵，铁匠，腰缠万贯或者最不济也是衣食无忧的职业，他们是所有骑士和扈从身上的虱子和寄生虫，他们搜刮干净人们身上的每一个第纳尔，为了一件铠甲和维修铠甲，骑士变卖田园衣食无着。当然骑士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全副武装的暴徒而已。

“老欧拉，你好。”布兰登上前打招呼。

“哈哈，我亲爱的先生！”老欧拉脸上露出热情的大笑，“您的铠甲还要一些时日才能修好。”

“我今天到这里这是想要买一些生铁。”

“哦？生铁？您这种身份的人应该买钢才对！”

“哈哈，这可不是为我自己买的，治安官的治下的村子最近有强盗出没，可他苦于黑风兄弟而暂时派不出人生，于是委托我去给他调查此事。这些生铁则是治安官让我带去给村子里的长老，以打造农具和伐木斧。”

“哦？那这些低劣的农具自然是配不上我们的好钢！不知您需要多少的生铁？”

“村子里的人手不多，我想十多磅的生铁足够更换那些受损的农具和斧子了，毕竟旧的铁器还能够重熔使用。”

“先生，这是一块十磅重的生铁，帝国标准，童叟无欺！”欧拉用那只黝黑的大手从台子后方的桶里掏出一个铁块。

伸手接过这如铁匠的手一般黑的铁块，长条的砖形，中央有一凹陷的条形深沟，低劣的冶炼技术所带来的低劣产物，布兰登几乎可以用肉眼看到里面的杂质，不得不说真的是垃圾，他可以料想到从这些东西中可以产出的能够使用的铁的含量有多贫瘠，也难怪铁制品的价格居高不下。至于所说的标准的十磅重量，当然只是宣称而已，实际有多少还要看你的运气，就算少个三四成你也没处说理，毕竟铁匠是个稀缺职业，得罪了一个你就得再去更远的地方找下一个，当然，别以为别的铁匠就不是这个德性，所以，适应它吧！

似乎看出布兰登眼中的不满，欧拉打了个哈哈，“我尊敬的先生，所有的生铁都是这个样子的，当然是比不上你们常见的钢块。不过这块是足量的！”铁匠搓搓手，从架子上又抽下一大块铁块，“这是经过我一次锻打处理过的，这是我给科伦村的村民的礼物，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