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陈归睁开眼睛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焚歌在身旁说的。
微微的偏头看去，焚歌站在一旁看着他，鲜红如火的衣服上，此时出现了少许的金边图案。
“……我还活着？”
陈归这才发现周围是火浆岩搭成的山洞，自己竟然躺在明火神石上。
焚歌听他说话，点了点头，转身去了一旁的桌边坐下。
“昏迷了很久，最后是它救你出来的。”焚歌看着停留在桌边喝水的火鸟，陈归也坐起来，看到火鸟，有些惊讶，“凤凰？”
不过很快也就冷静下来，焚歌是活了几十万年的老神仙，在这里见到凤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但是就当陈归坐起来没有多久，就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传来痛感，顺带着感觉浑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开始痛起来。
“这是后遗症，它没办法处理。”焚歌告诉陈归，“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也只有自己背负着。”
痛感过后，陈归脑海里又回想起在第十层炼狱中见到的画面，当所有鲜红的花瓣变成记忆融入身心的时候，仿佛是碎片一下一下划在皮肤上一样，每一下，都鲜血淋漓。
归舟，那段记忆，那段过往，为什么要将其隐藏？
“疑惑吗？”焚歌问道。
陈归看着焚歌，焚歌说道：“凡事都有因果，也有理由。很多事情，只有经历漫长的时间之后，才会被人知晓为何它会存在这人世间。”
陈归若有所思，焚歌从凳子上起身，火鸟见他站起来，也立马飞到他的肩膀上。
“为何救我？”
焚歌刚要离开，就听到陈归问道。
“你才走了十层炼狱，还有八十九层没有完成呢，但若是你死在焚心炼狱之中，我免不了，还是要从这里出去。”
“救你，也是为了我自己而已。”
陈归从床榻上下来，跪下，正要道谢，焚歌却说道：“不用谢我，这是你欠我的一个人情，将来要还的。”
说罢，不等陈归说话，便消失在山洞里。
“等你休息好，便可以离开了。”
虽然焚歌不在，陈归还是磕了个头，方才起身。
虽然已经醒来，但还是觉得，自己看到的归舟的往事，还是有些不真实。
那些往事里，竟然全部，都只有他和她。
为什么要封存呢？
火海前，焚歌看陈归从山洞里走出来，火鸟便振翅飞到了陈归面前。
“它会带你出去。”
“多谢神君。”
“你身上的龙珠我已经拿下来了，你带走吧。”说着，焚歌将血红色的龙珠交给陈归，说道：“龙珠之气倒是没有太大消耗，但是你的仙骨，已经全碎了，我现在不同以前，没办法帮你捏合了。”
陈归接过龙珠，“我知道，碎了也好。”
“也好？”陈归竟然如此平静，让焚歌有些意外。
陈归微微一笑解释道：“那样的话，便再也不用回归天宫了吧，名副其实的，是个凡人了。”
那样的话，便能和她好好地，如同平常人一样，相守一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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