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蛟并不想当汤啊,救命啊,她哗啦啦的拍着水。
钱绛拿汤勺一戳她,笑道,“你把水拍出来些,汤滚的更快。你说是先放盐还是先放油?”
“应该先开膛破肚洗干净。”龙七叶出现在厨房门口。
“这要是你徒弟我就不吃了。”
“你吃吧,给钱就行,这是锦鲤,贵得很。”龙七叶将汤锅从火上取下来,又将小蛟身上的葱姜扒拉下来,
钱绛抬手握住她的手,龙七叶要往回抽却是不能了,小蛟在锅里着急,他力气这么大弄疼龙七叶了怎么办。
“你还在怪我。”钱绛低声道,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当时我不知道那是你徒弟。我以为……”
龙七叶淡淡地别过头不看他,“你若心中有愧,对小蛟好一些便是。”
钱绛另一手摸了摸她发间的银簪,“钱塘水府也给了别人了,如今我便是个叫花子,只好来找你吃软饭了。”
“随意。”龙七叶端着锅将小蛟倒回水里,自己回房休息了。
次日有人叩门,来的却又是宋问,小蛟不耐烦的道,“怎么又是你啊,不是说了不卖你吗?”
宋问连连作揖,“还请姑娘成全。”
小蛟又要甩上门,龙七叶忽然从屋里探出头来,“也罢,请宋公子进来喝杯茶吧。”
小蛟倒也不是很讨厌这个宋问,请他在凉亭坐了,又倒了杯水,没办法,她不会泡茶。
龙七叶在宋问对面坐了,不等宋问开口便道,“姜公子是莲心姑娘下的毒吧。”
“原来姑娘早就知道了。”宋问这几日深受折磨,已是憔悴不堪,“我也是听莲心同墨竹吵起来才知道的。”
莲心虽然独居小楼,看着雅致,却也是青楼的姑娘,迎来送往弹曲赔笑的,只是她身价在那里,一日只见一人。姜扬之同宋问是一个书院的同窗,都迷上了莲心,花费甚多,姜扬之出身富贵,手面很大,宋问只是个穷学生,不过几次就倾家荡产。
可是莲心喜欢宋问,每每让丫头墨竹给宋问送了钱财去。到这里,不过是个俗套的故事,不想姜扬之想要给莲心赎身,娶回家做妾。
姜家当然不肯,关了姜扬之在家里,不想姜扬之月余不见莲心,得了相思病,死了。
那日宋问去莲心处听琴,不想听到丫头墨竹质问莲心,“姑娘明知道姜公子对你痴心一片,为何要害他?”
莲心的口气是宋问从未听过的怨毒,“他一厢情愿要为我赎身,却不问我愿不愿意,他明明和宋郎是同窗好友,又为何要拆散我们。”
姜扬之最后一次来,莲心亲手做了一碗莲子汤给他,姜扬之嚼了一口莲子,嫌苦,莲心却道,“奴家特意为了公子所做的,莲芯苦口却下火,公子莫不是嫌弃莲心?”
一语双关,柔情万千,说的姜扬之将一碗催命汤喝个精光。这药苦如莲心,发作的却慢,足足过了一个月,方要了姜扬之的命。
龙七叶道,“原以为这事同你无关,不想你也在这因果中,我便卖你一味香,明夜子时姜府见,灵验与否,并不敢说。”
小蛟跑前跑后的为龙七叶准备东西,见钱绛在一边无所事事,将一只最重的铜香炉塞到他手里,“师公也是要干活的,快娶拿给七叶,我还要去剥莲子去。”
钱绛在她头上又揉了一把,捧了香炉去水边找龙七叶,龙七叶正席地坐在柳树边,见了他道,“这味香,还要等一个人。”
“没用就没用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钱绛靠着她坐下,“为什么卖起香来了,你以前并不会做香。”
“就是一只猪,过了这么多年,也该学会了。”龙七叶将铜香炉搁在一边,点燃了三支佛香,“我原以为姜公子是前世的陈夫人,需要莲心用命还债,可现在看,他居然是个不相干的人。莲心要还债的,是宋问。”
前世因为一点嫉妒,害人家宅不宁,痛失腹中孩儿,今生便给你一段情债,让你为了这个债主犯下杀孽,要生要死。
“情之一字,鬼神莫测。”
凡人遇到情,只道是前世缘分,却不知也可能是孽债。
钱绛道,“说不准都是不相干的人,宿世累积的因果,就是佛祖都理不通。我能看到的因便是莲心杀了姜谁谁,一命偿一命。”
小蛟剥了满满一碗莲子来,龙七叶又将莲子刨开,取出莲芯,扔进香炉,又有池子的青莲,檀香等一干乱糟糟的。
她道,“这一团情债乱糟糟的,今天这香也乱糟糟吧。”
龙七叶只带了小蛟,还是提一盏蓝幽幽的琉璃灯,才出了龙府,就见莲心站在巷口,白衣若鬼,莲香浮动。
“你怎么能卖香给宋公子呢?你这个害人的妖精,我要报关抓你。”莲心双眼通红,布满血丝。
龙七叶不紧不慢的走过她身边,“那得劳烦莲心姑娘同官府解释那一碗莲子汤了。”
“你无凭无据。”
“哦?莲心姑娘的丫头墨竹呢?”
莲心的脸色古怪非常,龙七叶的笑容在蓝色灯光也吓人的很,“贪嗔痴恨堪不破,杀孽*填不平。你既知道宋问为你一往情深,你为何不为他闭门谢客?”
“风尘中人身不由己,你这样清白的姑娘家哪里会懂。”
“你苦心留住无数恩客,如今也颇具艳名。你既贪恋姜扬之的钱财,却又要怪姜扬之要拆散你同宋问,实在是有趣的很。”龙七叶提着等走远了,留下莲心在原地,小蛟回头看了一眼,觉得她那样子太吓人,往龙七叶身边靠了靠。
走到半途,龙七叶道,“你刚才闻到血腥味了吗?”
“啊?”小蛟诧异,“哪里有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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