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她呢?
她到底又算什么?
……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
真是可笑。
真是可笑啊。
……
欧阳天佑死死攥着那茶杯,看着那细细的白瓷上面描着的鲜红的“喜上眉梢”。
那火红的梅花。
那欢快的喜鹊。
都是笑话。
都是笑话。
……
欧阳天佑低低地笑出了声。
在这夜深人静的除夕夜。
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透着丝丝的寒意。
即便是再华贵再厚实的狐皮大氅,又能怎么样呢?
那样寒意是什么大氅都挡不住的。
……
欧阳天佑发现自己开始哆嗦。
浑身上下都在抖。
她明明想停下来,但是她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
她咬着牙,让自己镇静下来。
但是她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白瓷的茶杯摔在了朱红的地毯上。
……
“咕咚。”
那地毯厚实得厉害,那细瓷杯这样滚落下去,竟然还是完好无损。
咕噜咕噜地一路滚到了椅子下面。
再无声息。
只是一路上洒出来的书,迅速地渗到了地毯下面去,留下了一块一块深深的殷红。
……
欧阳天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将眼睛紧紧闭上。
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地闭紧眼睛,但是眼泪却还是默默地流了下来。
这万家团圆、张灯结彩地除夕夜。
她除了落泪,什么也做不了。
……
~~~~~~~~~~
等到柳阡阳从桑儿房中出来的时候,欧阳天佑已然平复了情绪。
她端坐在椅子上。
双目无波。
听着柳阡阳的脚步由远及近,一点一点地传过来。
欧阳天佑将目光投在门口那个一身素白的男子身上。
……
整整十二年了。
柳阡阳似乎从来都没有任何改变。
欧阳天佑不由得再一次感慨。
如今的柳阡阳已然二十七岁,已然有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但是这样看着,他似乎还是十五岁的那个偏偏少年。
……
是啊。
柳阡阳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不光是外表。
更是那一颗心。
……
欧阳天佑自嘲地挑了挑眉。
那么自己呢?
今时今日的欧阳天佑,又如何能和十八岁地欧阳天佑相比?
她早就不再年轻。
三十岁的中年妇人,日日都要花上两个时辰上妆,她才肯出门。
她真的不再年轻了。
只是她的心,去也一直没有改变过。
明明她和柳阡阳有着一样的情深意重。
但是她花了整整十二年,却没有让两人的心更靠近一点。
反倒是渐行渐远。
若不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个桑儿,他们早就分崩离析了吧?
……
柳阡阳缓步走进大殿,瞧着欧阳天佑支着腮,正坐在椅子上,用那种深不可测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柳阡阳知道欧阳天佑必定有话要说,所以便也就坐了下来。
即便他很疲惫。
但是他心里却很明白。
这个除夕,注定不会十分安稳。
……
欧阳天佑起身给柳阡阳斟了一杯竹叶青,送到了柳阡阳的面前。
“有劳公主了。”
柳阡阳点点头,缓声跟欧阳天佑道谢。
十年如一日的客套,若是在平时,欧阳天佑必定又要气得跳脚。
只是今时今日,欧阳天佑也懒得再埋怨了。
欧阳天佑点点头,没有说话,坐了回去。
抿了口茶,那竹叶青特有的清香和苦涩,一时间都顺着食管流进了身体。
……
“柳阡阳,我们究竟有没有可能?”
沉默半晌,欧阳天佑一字一句静静地道。
……
是啊。
柳阡阳,我们究竟有没有可能?
今时今日,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答复。
都已经了十二年了,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
欧阳天佑看着柳阡阳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还有随即之后的沉默。
柳阡阳缓缓地抿了口茶。
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温润如玉,比那白瓷还耀眼。
他的指尖在那白瓷杯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摩挲着。
白衣黑发。
缱绻柔情。
这寂冷无声的夜,似乎都跟着温柔了起来。
……
“公主,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可能?”
半晌,柳阡阳一字一字沉声地道。
……
微微沙哑的男低声,那样的让人着迷。
欧阳天佑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绝望又了然的苦笑。
这样的回答,她一早便就猜到了。
早在十二年前,早在那一年、五月黄昏、燥热的沙滩上。
那时候,她就已经就猜到了。
只是她却自欺欺人了那么多年。
是啊。
可不是自欺欺人吗?
……
“柳阡阳,我们之间为什么就没有可能?”
顿了顿,欧阳天佑咬着唇,半晌才又苦涩地笑着问道。
她真的不甘心啊。
她早就将自己这一生的爱恋都倾注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全全部部。
毫无保留。
以至于,每一次,只要一想到这个男人心中从来都没有自己。
她都会恨得咬牙启齿。
所以这些年里,她一点点,变得泼辣粗暴,变得无理取闹。
一点点地死缠烂打。
……
她像所有得不到丈夫爱的女人一样,用尽了手段和花样。
她早就不是那个高高在上、高贵无双的南沙公主了。
自从十二年前,她穿上了那身嫁衣、坐上了那顶花轿、她就再也不是所谓的南沙公主了。
……
她爱得绝望又无助。
她爱得辛苦又愤恨。
但是说到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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