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曹知州又道:“老夫为官近三十载,亲随账房去了六任,其中三人不是吃了砒霜就是挂了南墙,手下惩治过的胥吏押司无算。所以老夫近知天命之年,又请了先生补上算学一道,所以近十年来才做到政绩无差,这前车之鉴,诸位可记下了!”
这话一说,众人神色都是一变,不少原本还懵懂随大流的人这才把脑中的急转弯给撸直了,那郑家小郎和余家小郎的父亲一同站了起来,对视一笑后齐对曹知州叉手道:“谢过曹翁指点。”
曹知州当即挥手示意两人免礼,笑道:“罢了!这题算学只是老夫听了张老之言,心血来潮的呱噪之作,这接下来的考校,还是来问张老,如何?”
张老夫子抚须道:“曹翁提携后进,那是什么呱噪?老夫五岁发蒙,二十五岁才中了个秀才,之后又苦读十年却再无寸进,只能做个乡野教授糊口。蹉跎经年,直到四十五岁时,才发现治学一道,专精诗词歌赋乃是误入了歧途,习千家文、读千家诗,却不如行千里路。是以,方才这题,郑家小郎窥得其中障眼之法已算是聪慧了,而余家小郎竟将东京风物、行人如织也打算在内,也更为难得,老夫记得二位小郎如今都习的是家学,可有意入我弘文学馆呐?”
黄大郎心道,这算是傻子强出头,挨了一闷棍,却又给了甜枣啊!
郑家和余家的人听了都是大喜,忙让两个小郎都磕头报了名字,郑家子弟名叫郑池,余家子弟叫做余波,因为不是老夫子将两人收归自己门下,倒也不用敬茶,但束脩也是不能少了,自然是宴后操办。
这接下来的流程,就是酒菜上席戏肉开场,以文会友的撕逼大戏正式的揭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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