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八十有几,曾是范羽奶奶的贴身丫鬟。
老太努了努嘴,斜着眼瞧:“去看柳丫头去了?”
“这段时间人家给我浆洗衣服,送饭烧水,这不就过来感谢一下嘛。”
“这柳丫头,男人死的早,拖拉着两个半大孩子,怪不容易的。”
老太砸吧砸吧嘴...
砸吧嘴,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啊,大家一个屋檐下的邻居,能帮衬一把就帮一把。”
“得嘞,有您这一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范羽咧嘴笑道:“我这正愁吃饭的地方,就免了她租金……”
“臭小子,倒是会算计,请一个牙婆清扫闲庭,浆衣煮饭,月例不得大几角啊。”
“您老真是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您这双眼睛。”
范羽好话不要钱似的,哄得老太咯咯直笑:“你这小子,越活越回去了,以前迂腐,现在鬼机灵,机灵点好啊。”
“你爷爷那会,多好一个人,可惜活得还没我久,你父亲也是,我一手带大的,结果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范家就你一独苗,也不想你光宗耀祖,好好过日子就行……”
……
租金收上来了,共收八圆九角七分,柳寡妇那六角算作了吃食钱。
有钱了,第一件事干嘛?
别多想,当然是改善生活。
范羽穿着青灰色棉衣,迈着轻快的步伐,后面跟着两个小萝卜头,窜出了范家大院。
范家在一条长胡同里,左近住着数十户人家,都不是富裕人家,也未曾出过大人物,最显赫的莫过于范家祖上,可那也是百十年前的事。
来往者点头问好,大抵是‘您吃了没’‘今儿真冷,你这是去?’……这样的客气话。
出了胡同,又是一条大巷子,街面上住的是略有家资的人家,算是富户之家,也就衍生了一些行当。
周遭皆一些小摊,几乎是吃食,有卖包子、馒头的,有卖馄饨、面条的,也有大碗肥油饭的,摆上几个凳子,就能开张做生意。
天色尚早,不过七八点钟的样子。
寻了一摊子,卖包子馒头稀饭的,小贩忙上前招呼。
“来八个包子,三碗稀饭……”
一大两小,埋着头吃食,几口热粥下肚,顿时热气蒸腾,额头就出了汗。
八个包子,大半个手掌那么大,他一人就干掉四个,临了一拍肚皮:“舒坦啊。”
吃了一个月窝窝头,打嗝都是粟壳野菜味,半点油星都无,肚皮早就造反了。
“可惜,没有肉包。”
范羽砸了咂嘴吧,小贩只好苦笑,谁家天天吃肉包?那得多阔气的家庭。
“劳驾,您这八个包子,三碗稀饭,一共一角九分。”
把钱袋子掏出来,摇了摇,‘叮叮’作响,悠悠地从中拿出一块银角边的圆形银币和九枚铜质的铜币,丢在桌子上。
“走咯。”
范羽一拍两个萝卜头的小脑袋,眼睛一撇:“大丫,你干嘛只吃一个,还留着一个干嘛?”
大丫是柳寡妇的大女儿,比二狗子大半岁,四五岁的年龄,除了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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