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不忍再看,别过自己的眼睛,声音低缓了下来:“对不起。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别的事情我暂时不想考虑。”
“哦。想好好工作?你这么拼命地工作是因为他吗?我听说北方机场投标那天路上出了点问题,是你光着脚跑去投标的,把鞋子都跑掉了。这些都是做给他看的,对不对?”
他的无端猜测让我觉得可笑。女人做的一切就非得为了男人吗?我就不能为自己?
“不,不是为他,是为我自己。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在公司里干出个样子来。”
陆海空愣愣地看着我,好像明白了似的。
“那你明天出去说吧,把我的事全部告诉大家。嘴长在你身上,我也没有办法。”我故意赌气地说。
“我不会说的。”他突然轻声说。我看着他的侧脸,鼻梁上架着的镜片发出迷迷蒙蒙的光。
“我不会说的。”他轻声说。
我突然觉得自己可恶又卑鄙。感觉自己似乎吃定了他,但是又不得不这样。
“对不起。”我匆匆说了一句就逃跑似地奔向门口,拉开门进酒店里去了。玻璃门在身后关上了,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黑影仍然孤零零地坐着。
回到房间,芭比不在。她不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应该是找Helen她们聊天去了。我独自坐在寂静的房间里,打开电脑背诵一遍昨晚写的介绍,然后开始今天的学习。
九点多,房门“滴滴”响了两声,门锁解开了,芭比趿拉着酒店的拖鞋走了进来。
“哟,你回来了?你见着你那朋友了吗?”芭比问,
“嗯,见着了。”
“哎,说说,你怎么会有这么高大上的朋友啊?”芭比又问。
“哦,她是小时候的邻居,跟我关系不错,就是我父母眼中那种学习特好的乖孩子。”我真佩服自己,瞎话张嘴就来。为了防止芭比再盘问下去,我只好反问她。
“你刚才找Helen她们去了?”
“是啊,她们商量着要李乐永在楼下酒吧给大家买一杯。可是上去敲李乐永的门,敲了半天都没反应。这么早不可能已经睡了吧?难道是出去了?反正我们下去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只好回来了。”
芭比打着哈欠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起来,哗啦哗啦的水声传了出来。
我摇摇头正要重新专注于电脑,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李乐永的号码。我悚然一惊,看了一眼卫生间紧闭的门,接起了电话。
“喂。”
“你一个人在房间吗?”
“没有,她在洗手间。你说吧。”
“你……能来一下我的房间吗?”他的声音低沉。
“什么事?”我问。
电话里半天没有声音。
“好吧。”我说。
他“咔哒”一声挂断了电话。
卫生间的门仍然紧闭着,芭比还在里面洗漱。我想换双鞋,但是又觉得没必要。想了想便穿着拖鞋走了出去。
走进电梯里,我按了26,电梯却没有反应。我急得反复按了几下,电梯门终于合上了。我吁了一口气靠在电梯墙上却发现电梯是往下走的。这电梯怎么回事?我又按了几下26,但是电梯仍然没有反应。到了一楼,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走了进来。他刷了一下房卡,然后按了26。电梯的门关上了,然后电梯开始上行。
原来是这么回事!
电梯到了26层,打开了,老外人高腿长,出了电梯三两步就没影了。我出了电梯往左走,踩在绵软的地毯上,路过一扇又一扇紧闭的房门,直到看见“2613”这几个金色的数字。
不知道昨天晚上芭比穿着抹胸小裙子站在这扇门外时是什么心情,有没有像我一样深吸一口气才按响门铃呢?她是怎样娇笑着走进房间去,用什么理由才能呆在里面不出来,直到气氛越来越暧昧,心照不宣的两个人倒在一起?
我还没想明白门就开了,出现了李乐永疲惫的脸。
“你来了,进来吧。”他说。
我走进房间,他指了指沙发:“坐吧。”自己则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坐在椅子上,“啪”地一声打开灌了一口便仰面靠在椅子上不动了。
很长时间,我们俩都没有说话。我在等着他说话,但是除了吞咽啤酒的声音,其他什么声音也没有。
“明天,上午八点半,华侨城万豪大堂。她会在那里等Billy,叫Billy必须准时。”静谧中突然传来他的声音。
“哦,好。”我干涩着嗓子回答,居然有点不太适应自己的声音,“这些事你在电话里说就好。”
“她变了好多。”他仍然仰面靠着,双目闭上。“变得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等着他下面的话,而他却抓起啤酒又喝了一口,用冰凉的易拉罐顶在额头上,过了一会儿他把啤酒放下,手肘撑在桌上,把脸埋在手心里不动了。
房间里又是长久的沉默,久得我都有点不耐烦了。我居然陪他一起为别的女人难过,不是他傻了就是我傻了。
“要是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我说,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然而经过他身边时,他突然伸出手拉住了我,那掌心的湿润让我吓呆了。
他哭了吗?我感到自己的肠子都拧成了一团。
“别走,陪我呆一会儿,好吗?”他说。
我低头研究他的脸,他别开了脸。就那么一瞬间我借着灯光看到了他脸上的一层水亮。原来,男人的眼泪也可以这么晶莹剔透。
见我低下头,他的手掌摊开慌忙地在脸上囫囵转了个圈最后收于下巴,妄图借此消除那些泪水的痕迹,虽然桌上就有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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