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已经听福顺说了个大概,知道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但当他真的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却还是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这二楼有不少房间,而每一个房间都有个雅致的名字。他进屋前,下意识地扫了眼挂在墙上的门牌。
和昨晚抓了上官笠的那间月香阁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此房间的门牌乃是“暗香阁”。
宋慈摇摇头,说是雅间,可其实,还不是那些达官贵人纵情声色的场所……起这些雅致的名字,又有何意义?
推开门,便有股浓烈的酒气和腥臊传出,宋慈不禁皱起了眉。
待到他迈步进了屋,才发现这里凌乱不堪,显然昨晚经历了一场大战。
安盛平端坐在桌前,神情严肃,看到宋慈终于来了,脸上的表情这才有所缓和。
那名唤绿荞的姑娘就跪在安盛平的面前,低着头,正在轻轻地抽泣。她衣衫不整,翠绿色的裙子竟然被人撕扯得破了好几处,尤其是裙下摆,俨然被撕烂成了几条破布,露出了里面浅粉色的亵裤和一双水红色的绣鞋。
而阿乐,就站在她的身边。
安盛平没说话,朝宋慈努努嘴,示意他看向里间屋的大床。
宋慈明知道阿乐正朝着自己投来求助的目光,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绕过他们,走进了里屋。
和外间屋打翻在地的酒菜、破碎的花瓶、推倒的屏风相比,里屋倒是整洁了不少,似乎昨晚所有的战场都集中在那张硕大的雕花大床上……
水色的锦被,凌乱不堪的床单,扔了一地的衣服,还有挂在床脚的几块翠绿色的布条……
当然,还有正赤身趴在床上,早已死透的窦天宝。
窦天宝,男,今年三十有一,乃是这长乐乡内最大的酒庄—天福号的二当家。
掌管天福号的,正是他嫡亲的哥哥—窦天福。
昨夜,安盛平看出了阿乐对那绿荞有心,但正如柳仙仙所说,那绿荞姑娘心气极高,一般的客人根本进不了她的眼。
但昨晚不知何故,阿乐居然真的和她说上了话,再加上福顺的打点和那张高额的银票,她居然破天荒地没有抗拒,而是牵着阿乐的手,一起走上了二楼的容香阁。
虽然一楼也有房间,但福顺给的那银票,便是想在这二楼的雅间住上个十天半月也是绰绰有余。所以,那接了银票的女管事不敢怠慢,立刻安排了好酒好菜,叫绿荞好生伺候这位安公子的“贵客”。
关起容香阁的大门,阿乐与绿荞单独相处了将近一个时辰,而后,不知是什么原因,绿荞姑娘居然一个人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而她刚刚走出没多久,便遇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窦天宝。
窦天宝平日里蛮横惯了,此时似乎又饮了酒,看上去神情恍惚,极度地暴躁。再加上,他原本想要找的那位姑娘居然因为身体抱恙不肯接客!一时间所有的愤怒和疯狂一起爆发,不由分说地将绿荞拦腰抱起,直接掳回了自己所在的暗香阁。
那一夜,绿荞经受了非人的凌虐,最后甚至昏了过去。
可当她醒过来时,虽然浑身是伤,但她毕竟还活着。反而是那窦天宝,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她的身边。
两人同卧一张床,她甚至无法解释他是什么时候,又因为什么而死。
所以现在她和阿乐都成了最大的嫌疑犯,因为除了他俩,再找不出任何人有杀死窦天宝的动机和机会。
宋慈站在房里,长吸了一口气,然后叹出。
昨夜他睡得并不好,拜访过柳仙仙后,他一直在思考着她说过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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