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越回答,他又好像费了很大劲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就拽着谭戈往楼上跑去。
常彦回似乎处于极度的兴奋中,谭戈感觉到他拽着自己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还微微发抖,一直到把她拉进了他的卧室,他才平静了下来,却是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带我来你的房间,是有什么想告诉我?”谭戈试探地拍了拍常彦回的后背。
常彦回茫然地回了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谭戈,半晌才突然露出了笑容,一把抱住了她:“姐!你怎么来了?”
谭戈怔住了,他竟然已经忘记了一分钟前发生的事,也忘记了自己带她上楼是为了什么。
常彦回松开谭戈后,似乎又陷入了痛苦的思考中,半天他才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亢奋地拉开了床头柜,颤抖着拿出了里面的一个带锁笔记本,然后盯着锁又呆呆地陷入了思索。
这个笔记本上印着风车Logo,跟之前自己从常彦回房里偷拿出来的那个一模一样,...
一样,除了封皮颜色不同。谭戈猜他可能想给自己看这个笔记本,却忘记了密码,于是走过去轻抚着他的后背:“不着急,慢慢想。”
常彦回怔怔地回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吓了一跳:“你是谁?”又过了几秒才松了口气,“姐,你怎么在这里,吓到我了。”
谭戈眼眶一热:“我是来看你的……”又指了指常彦回死死抱在怀里的笔记本,“这本子你看了这么久,该还给我了吧?”
常彦回呆呆地低头,看到自己怀里的笔记本,乖乖地点了点头递给谭戈:“好,还给你。”
谭戈愣愣地接过笔记本,放进了自己随身的包里。这家伙居然已经不记得怀里这个笔记本的主人是他自己了。
常彦回看着眼前含着泪的谭戈,懂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姐姐,不要怕。”
听到他这样说,谭戈的眼泪却是直接滑出了眼眶。她刚到常家的时候非常孤僻,不说话也不理人,在学校也时常被欺负。那时候还是个小屁孩的常彦回就已经开始陪伴她保护她,“姐姐不要怕”五个字,是那些年里常彦回对谭戈说得最多的话。
她怎么也不敢想,她最爱的弟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彦回,你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常彦回皱着眉想了一阵,就突然抱着头开始喊疼。谭戈慌乱地抱住了他的肩,无意中瞟到他后颈中间有一道大约1公分长短的细细的竖直墨水线,隐隐约约地混迹在常彦回的发须中间。她不假思索地用手指揩了揩,却发现这东西好像纹身一样擦不掉。她想仔细去看,墨水线却更加模糊起来,然后她的视线就毫不意外地直接穿过了常彦回的身体。
这种部位一般怎么可能沾上墨水,可如果是人为画上的却又未免画得太直太刻意。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把这道墨水线拍了下来;楼下的人也在这时听到了常彦回痛苦的叫喊声,一起跑上楼来查看究竟。
见到戴越,谭戈忍着眼泪扑倒他的怀里。吴闵臻眼泪哗哗地走上前扶起常彦回,像抱小孩子一样抱着儿子坐到床上,不停拍打着他的背。没过几分钟常彦回就睡着了。
“这种头痛的症状持续多久了?”戴越问常教授。
“这两天才开始的。”如今的常怀古看起来似乎比半个月前老了十多岁,“这两天他总是发呆,而且好像很努力在想着什么事,每次想得久一点就会喊头疼。”
“医院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
回家的路上,谭戈一直隔着包包捏着包里的笔记本。她看看戴越,又看看车窗外,最终什么也没说。
戴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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