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已将近晚上九点，二人找到护士站大概了解了情况。护士们也是含含糊糊地说得不是太清楚，只说是当时这一楼的医护人员大多数都去吃晚饭了，加上本来也没有什么人手去专门负责那个手术室，所以大家都不知道鲁大爷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接走的；后来调出监控录像看了才发现，大概六点半左右，鲁大爷的两个儿子鬼鬼祟祟地进了手术室，把他们的老爹抬走了。为了让戴越他们相信，护士长还把他们带去监控室又看了一遍录像。
从录像上来看，鲁大爷自己好像并不是十分愿意离开。
“他的家人要接他走本来也是无可厚非。”护士长嘟哝了一句，“他本来就既没挂号又没办住院手续，跟我们医院也不存在医患关系。在这里闹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走了大家都高兴。”
“等等，这里停一下。”戴越却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大声喊停。
只见鲁明辉鲁明耀二人左顾右盼地进入手术室后，走廊尽头的转角处似乎有什么人的头顶闪了一下，像是有人藏在那里。画面定格之后，这个人的轮廓稍微清晰了一些，虽然只露出了半张脸，但却能够看出他的视线正是跟随着兄弟二人的背影。
也就是说，这个人一直在观察鲁家兄弟抬走鲁大爷的全过程。
“你们认识这个人么？”戴越严肃地发问。
护士长摇了摇头，但一直默默站在她身边的小护士却冷不丁喊了一声：“这人有点儿像是鲁大爷的小儿子鲁明光！”
护士长狠狠地瞪了小护士一眼，吓得小护士不敢再开口说话。
“您看，既然鲁大爷是被他三个儿子带走了，应该没有我们医院什么事了吧？”护士长回了头，笑眯眯地看着戴越。
“好的，你给我他们家的地址，这事就不用你们管了。”戴越掏出手机，拍下了定格的画面，然后冷冷地说道。
“你觉得这事有蹊跷？”谭戈酒才醒了一半，晕晕乎乎的地发问。
“嗯。”戴越把自己的手机扔给她，“你仔细看看这画面。”
谭戈把照片放大看了半分多钟，不禁叫出了一声“天呐”。和包雅伶所画的半只脚一样，这个鲁明光的半张脸并不是藏在走廊拐角处，而是从拐角处的墙壁里“伸”出来的……因为脸部所在的墙上淡淡地倒映出了这半张脸的影子，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你猜猜鲁大爷知不知道他小儿子也是穿墙人的事？”戴越缓缓地叹出一口气。
谭戈摇摇头，她猜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戴越从护士长那里要到了几个地址，一个是鲁大爷自己家的，一个是他三个儿子家的。但他儿子们的家已经被地震毁得差不多了，于是戴越干脆就直接朝着鲁大爷自己家而去。一个多小时后，才总算抵达了他家的老房子。
老房子里果然还亮着灯。戴越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大儿子鲁明辉。鲁明辉看了看表，惊讶地问：“先生，你怎么这个点过来？”
戴越没有回答，径直走进了堂屋。然后又到每个房间里扫了一眼，但是除了鲁大爷的三个儿子之外，他并没有见到鲁大爷本人。
“鲁大爷呢？”戴越厉声问道。
三兄弟面面相觑，却没有答话。
戴越哼了一声，从手机里调出监控拍到的画面给他们看：“别装傻。”
鲁明耀犹犹豫豫地正要上前，却被最年轻的鲁明光拉住了。鲁明光看起来应该是鲁大爷三个儿子中长得最像文化人的一个了，五官端正，面色白净，身形瘦削，戴着黑框眼镜，一副典型的理工男长相。他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礼貌而疏远地笑笑：“先生，我想这跟您没有关系吧？”
戴越挥了挥手机：“那我问一个别的问题，你为什么会穿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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