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铜镜里头的美人儿和之前立时有了天壤之别。
白皙红润的肌肤变得苍白没有血色,鲜红的嘴唇上带了几分淡淡的紫,整个人显得很没有气色。
“怎么样,现在像不像一个病人了呀?”柳伊人期待的看向瞠目结舌的采衣。
采衣的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好半响才道:“姑娘,您这是易容术吗?”
被采衣变相夸奖了的柳伊人好心情的点了点头。
化妆可不就是易容吗?
看来,她化妆的水准还没有丢掉嘛,居然用这些堪称简陋的化妆品完成了这样完美的妆容,给自己点一百个赞。
化好妆的柳伊人在小安子等人的护送下慢慢往锦绣苑去。
在路上,柳伊人毫不意外的“偶遇”了宋格格、武格格和张格格,三人见她这副虚弱的模样,心中皆是一阵暗爽,只在面上宽慰了两句,便放她回去了。
至于为什么其中没有乌雅格格,自然是福晋的功劳。
乌雅氏昨夜抢人未果的事情早就传开了,福晋唯恐乌雅氏是个拎不清,非要在这个当口去找柳伊人的麻烦,便传了口谕下去,吩咐乌雅氏在屋子里为德妃抄十卷佛经,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再出门。
忙着抄佛经的乌雅氏自然没空来找柳伊人的麻烦,故而柳伊人也得以顺利的回到了锦绣苑。
到了十二月,四爷忽然忙了起来,几天不回府都是常有的。
若不是四爷还记得时常叫小安子送些解闷的小玩意来给柳伊人玩耍,柳伊人几乎要以为她失宠了。
四爷的这一番动作,叫后院里的那群女人愈发酸了起来,只是柳伊人借口病重,每日只窝在屋子里养病,她们也不好上门去找麻烦,那也太掉价了些。
直到除夕前夕,黄柳那儿才勉为其难的宣布了柳伊人病愈的消息。
这消息一出,某些人就坐不住了。
这日难得是个晴天,在锦绣苑里窝了大半个月的柳伊人起了兴致,拉上采衣采韫两个小丫鬟到水池边的亭子上玩。
采韫见柳伊人穿得单薄,便回屋取了一条金丝闪缎大坐褥来,铺在亭子栏杆的座椅上。
柳伊人见状,也不辜负她这番心意,只坐在那坐褥上玩耍。
采衣折了枝寒梅来,两个小丫鬟就倚在栏杆上掐花玩,花瓣掉到水里,不时引得几条锦鲤来唼喋,很有些趣味。
三人正闹着,便见月和领着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小丫鬟过来,手中还拿着一幅花笺。
“这是哪位姐姐身边的丫鬟,瞧着倒是眼生?”柳伊人闲闲道。
那丫鬟紧张的福了福身,双手将花笺递给柳伊人:“回柳主子的话,奴婢是乌雅格格身边的水薇,今儿来是给您送花笺的。”
柳伊人挑眉,接过水薇手中的花笺,只见上面写道:
柳卿亲启:今虽冬月,但见此数日晴霁,又有德妃娘娘送新品一品红数盆,甚是喜人,余忽忆旧时家中之花会,虽不比府内名花之繁盛,其中之琪花亦令人缭乱。
虽冬花谢,无所好者,然雪中赏景亦是雅事,姊虽不才,亦愿献一品红数盆,供众于冬日赏玩。谨启。
柳伊人不大确定的问了句:“赏花?”
请原谅她不咋地的文言文水平,这些文邹邹的东西她实在是应付不过来,好在这花笺上头的内容也十分浅显好懂,她大致还是能读得懂的。
水薇挺了挺胸脯,骄傲的说:“昨儿个德妃娘娘给我们主子送了两盆一品红,主子说冬天里这花是个稀罕玩意,便想邀几位主子共赏,也算是不辜负德妃娘娘的一番心意了。”
水薇的话左一个德妃娘娘,右一个德妃娘娘的,说白了就是在炫耀乌雅氏和德妃的关系亲厚。
只是,听水薇的话,这花似乎是乌雅氏独有的,也不知见了这花,福晋那贤惠人的心里该是何等的糟心。
柳伊人有些坏心的发问:“福晋那儿可也邀了?”
水薇有些泄气:“福晋说大阿哥这两日吃得有些不好,便不凑这个热闹了,只吩咐咱们好好玩。”
柳伊人笑了笑,看来福晋的脾气也不是那么软乎的,至少,还有些人气。
“既然是乌雅格格邀请,我少不得得去凑个热闹,还请姑娘回禀乌雅格格一句,说晚间柳氏定当叨扰。”柳伊人笑道。
水薇笑着退了,采衣这才急道:“姑娘,您怎么就应了乌雅格格呢,您才刚好,她就急吼吼的来给您下请柬,显然是不安好心啊!”
柳伊人点了点采衣的额头:“你主子我心里有数,只是那丫头句句不离德妃娘娘,连福晋都只能拿大阿哥做筏子才拒了她,我一个侍妾还能如何。”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的位分低,底气不足。
就是四爷再宠她,她也不敢在明面上和这位乌雅格格起冲突。
柳伊人看了看天色,离约定的时间不过大半个时辰了,便知水薇是最后一个来通知她的,无奈的回屋准备换衣裳出门。
前几日,四爷不知打哪弄来了两张上好的羊皮,柳伊人摸着暖和,便让成衣坊的丫鬟制成了两双情侣靴,四爷一双,她一双。
前几日下雪,柳伊人总不舍得将靴子穿出去。
今日这天气倒是正好,柳伊人便吩咐采衣将鞋架上的羊皮小靴拿过来换上。
临了,采韫还是担心柳伊人穿得不够多,又拿了一件大红猩猩羽毛缎斗篷给她罩上,这才算完事。
又垫了两块糕点,柳伊人这才起身往乌雅格格的东小院去。
柳伊人到时,乌雅格格正招呼武格格,苏氏和伊氏在角落朝她招手。
柳伊人朝苏伊二人笑了笑,先往乌雅氏那儿请安:“给宋格格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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