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极为随性的人,折念仙峰上下的弟子也大多活泼。
我循着前世模糊的记忆七拐八绕了一刻钟,终于听到远处传来人声,嬉闹喧嚷,好不快活。那是折念仙峰的聚灵池,弟子们的八卦闲聊之所。
“……煙华老魔……”
“你押谁?我押魔尊……”
我遥遥听了些只言片语,眼皮微跳,额头隐隐作痛。我直觉他们所议论的应当与我有些干系。
也不知修士们的记忆何时这么好了,我都死了三十年了,仍有人惦记。
我抬起右手用宽袖遮了半边脸,踱步过去扯住了个年轻弟子,笑问:“我刚才听你们说‘煙华老魔’,不知这煙华老魔可就是三十年前那位煙华仙尊?”
那弟子情绪有些激动:“正是,她无恶不作,当不得仙尊二字!”
我虽然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但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时竟成了“无恶不作”?
我看着那义愤填膺的弟子,想破脑袋都没想起来我在哪里渣了他,按理说他出生时我应当已经死了三四年在地府里盛汤...
府里盛汤了,他何来一脸的苦大仇深?
左右想不明白,我干脆不去想了,问道:“你们方才是在赌什么?”
“天魔宗又和吞天宗开战了,我们在赌这次白宗主和魔尊谁能抢到煙华老魔的尸体。”
“咳咳……你说什么?”我觉得我一定是在地府蹉跎了许多年光阴思想老朽了,我竟一时间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那弟子继续道:“师妹,我建议你押白宗主,赔率高。而且,听闻近来白宗主的修为又有精进,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咳咳咳……”
旁边一个弟子喊道:“宁言,你又忽悠人,你自己怎么不押白宗主?”
那叫作宁言的弟子脸一红:“我下次就押白宗主!”
“你都说多少次‘下次’了?”
……
……
我循着记忆站在藏书楼外,掐诀破了结界,遁了进去。
藏书楼中,我摸出一本最新版的《仙门百家百年史》从仙元四三七年,也就是我死的那一年看起。
死了三十年,九州之上发生了什么我大多是两眼一抹黑。
仙元四三七年,我死后,周子默被天魔宗救走,白墨华却被封入锁妖塔。叶堪尘还算仗义,用冰棺盛了我的遗体,以仙尊之礼将我葬入仙尊冢,供后世参拜。
我的表情僵住了,周子默这个小兔崽子,有了后路还不说,白白害他师尊我丢了一条性命。
然后是仙元四四七年,白墨华逃出锁妖塔,次年重建了吞天宗。不得不说我没有白养他那么久,他倒真的传承了我的道法。
仙元四五七年,周子默成为天魔宗宗主,同年统一魔修,自封魔尊。而后周子默杀入登仙宗,从仙尊冢中将我的尸首抢到了天魔宗。
读到此处,我的嘴角一阵阵抽搐。想我教周子默道法也算呕心沥血,却不想他还是跟天魔宗的人跑了;跑了也就罢了,还欺师灭祖掘了他师尊我的坟,他当真以为抱着我的尸体就能悟出整本《吞天》吗?
然后便是仙元四五八年,白墨华只身杀上天魔宗,战败。
仙元四五九年,白墨华带弟子杀上天魔宗,战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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