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意摇摇头,也没空看着他,就被叫去了另一组。
宋野费劲巴拉地从坑里刨出来,摇头晃脑地继续吟诗,「今伐之,为博小娘子一笑,小娘子——哎呦!」
梁靖川就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踹了他一脚。
「我操!」宋野差点一个趔趄栽进坑里,被赵观良拎起来的时候还懵了懵,「君上,臣冤枉啊,臣何错之有?」
「挡道了。」梁靖川淡声道。
赵观良幸灾乐祸地拍拍宋野肩膀,「该啊,是你的吗,就敢叫小娘子?」
「靠,多么脆弱的情分啊,」宋野张了张嘴,戏精上身似的哀嚎道,「微臣忠心耿耿,却被君上视为爱情路上的绊脚石。」
梁靖川被这俩戏精吵得不胜其烦,掀了掀眼皮,「看到那边新挖好的坑了吗?」
「是想和小仙女一起栽吗?要帮忙製造机会吗?」宋野兴奋地拍拍胸膛,「微臣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再乱他妈说话,我就把你埋坑里,给你过清明。」梁靖川眯了下眼,平静地看着他。
宋野一个激灵,讪讪地干笑两声,从善如流地闭嘴。
燕京这几日回暖,刚降过一场雨,地上湿-漉-漉的,户外的空气混着青草和泥土味儿,潮湿又清新。
木牌放的位置周围满是泥泞,许昭意忘记换鞋,原本想让梁靖川搭把手递一下,突然记起早上那笔帐,懒得跟他搭腔。
她看着自己「一步一个泥印」,心说鞋子算是报废了。不过在她继续挪动前,梁靖川突然伸手,把她拎到了一边。
「你还是在旁边安心歇着吧。」
感动的话许昭意还没说出口,梁靖川上下嘴唇一碰,轻落落撂下一句,「看着像迈不动腿的小企鹅。」
就她刚刚伸出小jiojio时的样子,摇摇晃晃,小心翼翼,又蠢又可爱。
被自己的想法愉悦到,梁靖川低声笑了笑。
许昭意刚积攒起来的粉红泡泡,被无情戳破了。她扯了下唇角,皮笑肉不笑。
「梁同学,我真诚地希望你的话能跟你的分一样少。」
大约是摸底考时,他「自暴自弃提前交卷」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已经到了根深蒂固的地步,再加上那张37分试卷的迎头痛击——
许昭意对他的成绩有心理阴影,总觉得这他妈就是耽误自己评奖评优的拖油瓶、绊脚石、肉中刺。
所以她三五不时地拎出来,想劝他好好学习,早日改邪归正走上学习巅峰。
可惜后者体谅不了她的苦心。
「你对我似乎误解不小啊,许同学。」梁靖川挑挑眉,似笑非笑,「要打个赌吗?就赌谁拿第一。」
「无聊。」许昭意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夺过小木牌,「还是我自己写吧。」
老徐天天在班上强调练字,说什么一个人的字就是他的第二张脸。
不得不说,梁靖川的字跟他那张脸天差地别,除了写自己名字,其他时候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
许昭意将木牌垫在树枝上,低头工工整整地写好组号和取的名字。
「赌不赌?」梁靖川还在循循善诱,深邃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赢了随你,输了我也不为难你,亲手给我买一个月早餐,怎么样?」
许昭意没搭理他,将记号笔丢给他,转身就要走。
「那你得等等我,我去问问,还能不能再领一棵树苗。」
「什么意思?」梁靖川伸手拽住她。
「当然是给你种一棵。」许昭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让植树节种树,都没在你心里种下b树。」
梁靖川低声笑了笑,意态轻慢,「给句痛快话,敢不敢赌?」
实在没料到他会对早餐这事耿耿于怀,许昭意无言以对地盯了他半晌。偏偏他兴致盎然,同样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似乎她不点头,他就绝不罢休。
「那成,赌就赌,」许昭意点点头,微微笑道,「趁着植树节告诉你,迟早让你栽在我手上。」
第17章 青梅煮酒
早自习检查背诵, 教室里的诵读声有些混乱。
铃声的最后一秒, 梁靖川悠哉悠哉地从教室后门进来,开学以来都是分秒不差地卡着点, 不迟到也不积极。
许昭意翻了页课本,想起昨天打赌的事, 「我还以为你会从昨天开始, 立志勤奋点儿。」
「学霸这么勤奋, 有没有在书桌上刻一个『早』字?」梁靖川掀了掀眼皮, 嗓音淡淡的,听不出来是嘲讽还是纯粹叙述事实。
许昭意不爽地偏过头来,不太想在上课时间和他互怼, 也没反唇相讥,继续检查背诵。
「长太息以掩涕兮, 哀民生之多艰——」赵观良反反覆覆卡在第一段, 怒而拍桌,「妈的,民生哪有我艰?」
「赵观良你是鱼的记忆吗?」许昭意单手托住下巴,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接下来还要检查《孔雀东南飞》,就照你目前水平, 我真诚建议你找根绳子,自挂东南枝吧。」
「要不您还是放弃我吧, 」赵观良烦躁地撂下了课本, 「大不了下午的卫生我包了, 不拖累你们。」
「这话我可录音了啊。」宋野打了个响指,笑得挺落井下石,「你废物啊老赵。」
赵观良都快无语了,「真不是我努力好吧,不看读音我字都认不全,再背两遍我就成结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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