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得合不拢嘴,手里赫然握着一株三生雪白的三生花。花瓣上,还残留着昨夜的水痕。
“糟了,是谁,是谁把园子里的三生花给拔掉了?”香锦脸色发白,她知道园子里那株三生花的意义。
那是武安王命人从花海特意移植过来的,他还特意吩咐老花匠要好好培植此花。让此花在云翔殿常开不败。
我亦心惊,是谁,去拔了此花特意趁着夜色放在了我的床头?
香锦拉起我,一同飞快的朝云翔殿后园而去。外面骤雨初停,园子里枝叶凌乱,草木横斜。一片狼藉的景象令我们心情更加沉郁,几乎要怀疑这一切不是雨的罪过,而是有人在刻意破坏。
“姑娘,姑娘你们找什么?”老花匠见我们呆愣在花圃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问我们。
我转头看着他,正是上次那个老宫人。我朝他浅浅一笑,却没有开口。
香锦猛地将我床上的那株三生花举到老花匠眼前,道:“你看,这是谁干的?”
“啊?”老花匠满脸惊愕,细细盯着香锦手中的三生花道:“我刚刚还在替这花松土,怎么我连眼睛都没眨下就到你的手上了?”
“什么?”香锦不可置信地叫着,她一把拉起老花匠的手道:“武安王移回来的那株三生花呢?”
“唉,我现在去给你们搬出来,昨晚雨下得那么大,我担心会被雨冲坏,所以搬到了屋子里。”老花匠甩开香锦的手,无奈地道。
其实,他也不明白香锦手里怎么会有一株三生花。总之,让人怀疑失职总是不舒服的。
等老花匠从屋子里把那盆三生花搬到眼前时,我们不但没有消除担心,反而更加的忧郁起来。
“这花是从外面弄进来的。”香锦低声道。
我点头。不语。
“而这花只生长在花海,这是从花海弄进来的。”香锦盯着我,声音很轻。
我内心其实一点都不平静,表面却淡淡道:“不错。”
我们的眸光,彼此停留在对方的脸上。神思,一分分敛紧。我们都在想着同一个可能,就是能轻易把这花弄进宫里来的那个人,他会是谁?
“冷寒霜。”香锦道。
“青姬。”我道。
“两个都有可能。”我们异口同声,我的心情突然阴沉,身体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如果是冷寒霜,我的师父,他终究是找到宫里来了。只是,他为何不肯与我相见?难道,他还恨我?
如果是青姬,她出入皇宫如入普通人家,将一株三生花置于我的枕边而不被我察觉,可见若要杀我,我一百条命都不够。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他们谁,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而这个疑问,在当天晚上便有了答案。
入夜的云翔殿,安静而清幽。马凌云如平时一样,一袭白袍走近了临水的曲栏,迎风而立在那吹起了箫。
离他不远处的亭榭笼罩在几棵高大的树木阴影下,我正静静地倚在那,听着风中传来的箫声。
此时他吹的却是那曲《绿野仙踪》,或许箫声同琴声一样,都需要在有水的地方吹奏。因为水,可以使得箫声和琴声更加清透,更加悠远。
我不打算让他知道我在听他吹箫,自然也就不会过去见他。而他的心思早已随着箫声不知道游离去了何方,想必,会是一个世外仙境吧。
迷蒙夜色中响起一个声音,这声音就来自我的耳边。
“丫头,难道你现在又迷上了这个吹箫男?”
“你少胡乱猜测!”我没好气回她,根本不必回头,我就知道来的人是谁。要知道,这世上除了青姬,不会再有人如此有闲心来关心我的一举一动。
“胡乱猜测?”青姬反问我,眼里的闪着碧光,她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你不迷恋他,为什么呆站在这看他?”
我看着青姬的样子,嘴角扯起一丝冷嘲的笑意:“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只要是男女在一起,脑子里所想的尽是那儿女私情?”
“丫头你不会认为这世上男人和女人除了男女之情外还有单纯的其他情感吧?”青姬不理会我的冷嘲,反倒对我的话不屑一顾。她将看向马凌云的视线收回,此刻落在了我的身上。
“是也不奇怪吧?”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丫头你是彻头彻尾的白痴。”
被她当做白痴,我有些恼怒,瞪着她道:“我是白痴我愿意,总好过你一个花痴。”
青姬娇媚一笑,略一纵身,便坐在了红色的曲栏上。她摆了个千娇百媚的姿势,笑吟吟地看着我道:“你这未必是胡说,瞧那小子痴情样,简直把天下女子都当了草芥。只有你,在他心里眼里,珍爱如瑰宝。看来,白痴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我烟眸一抬刚要反驳,但见她如花笑靥便又忍住了。想起今早枕边那株三生花,我又凝神问她:“告诉我,关于我枕边那株三生花的事情可是你干的?”
青姬听我问她,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笑着道:“你离开花海那么久,我怕你想念那里,所以特意从花海带来一株三生花。怎么,看着是不是特别的亲切?”
说实话,我刚见到枕边那株三生花时,我确实惊喜了好一阵子。本来我以为,那是师父冷寒霜为了带来的。可接下来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可能。师父他若真寻到了宫里,他会做的只能是带我离开,他绝不会浪漫到将花海的一株花眼巴巴送来给我。
惊喜过后便是失落,跟着失落仅仅而来的便是对青姬的怀疑。此事只有她才做得出来,也只有她才能如此轻易出入皇宫。
我将满腹的心事压下,装作若无其事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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