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才齐王你辱骂的那个宫婢之子吗?齐王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便忘记此事了?”
齐王面色一白,而后厉声道:“你究竟是谁!”
齐王的心中忽然浮出一个念头,那便是眼前的端王并非是真正的端王。端王这个人他十分清楚,素来都是唯唯诺诺,懦弱不堪的性子,他怎么敢与自己叫板儿,又用那样的眼神和笑容看着自己。
是了,一定是的!眼前这人必然是被某个人易容成端王样子的冒牌货,他不是真正的端王!
端王忽然叹了口气,摊手用一种十分无奈的语气道:“我都说了我是端王,你竟病到连自己的兄长都认不出来了吗?”
言罢,他又用一种近乎可怜和惋惜的眼神看着齐王。
齐王觉得端王这眼神来得甚是不明,不解道:“生病?什么病?我好得很。”
端王道:“是吗?可是依我看来,你就要病了呢。齐王买通内侍意图行刺圣上,被人查明之后,畏罪潜逃,被捉入永安,最后他因自己的弑父之举,变得神志不清,最终疯魔。”
“这个结局,你觉得如何?”
齐王听见这番话,双眸立时瞪大,面上带着惊骇之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颤抖的手指指着端王,“你……你……”
端王接着道:“莫非齐王觉得这个结局不好?那好吧,那咱们就换一个,前面还是一样的,后头改改,嗯……那这样如何,齐王被捉入永安,下入刑部大牢,最后在开堂审案之前,于牢中畏罪自杀。”
“这次如何呢?”
齐王面色难看到了极致,用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端王,“你……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是谁?”
端王面上带着笑,神色温和道:“真是无趣,这个问题方才我已经回答过你了,我是你的二兄,圣上亲封的端王,薛昱。”
齐王看着这样的他,心中不由得微微发颤。
如果眼前这个人才是端王真正的面目,那他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么多年来,他唯唯诺诺的跟在太子身后,任由他与晋王以及京中的其他王公贵族肆意嘲笑打闹,从未有过一丝怨言。
久而久之,人人便渐渐以为端王薛昱是个懦夫,是个没骨气的窝囊废。
可眼下他这般恐怖的样子,哪里像个懦夫?分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魔之人!
端王见齐王脸上平时的嚣张和高高在上,此时已被惊骇和恐惧取代,心中便涌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意。
他有些兴奋,更多的是一种生杀予夺,大权在握,可随意掌控旁人生死的畅快。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权,这滋味可真是让人着迷。
端王笑笑,然后道:“先是晋王,再是齐王,你说等你也去了之后,下一个……本王该对谁下手呢?不如这样,本王给你个人情,太子和宣德帝二人当中你选一个?”
齐王惊骇的看着端王,听着他口中说出来一句比一句令人震撼的话,眼都几乎快从眼眶子里瞪出来。
齐王咬牙道:“晋王是你动的手!”
齐王一直以为晋王之死与太子或是宣德帝二人有关,可从未想到晋王的事竟是眼前这人造成的。
端王很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齐王咬牙,忽然扯开嗓子,“来人!快来人!”
他没想到端王竟隐藏得这么深,一直蛰伏于暗处,他欺骗了所有的人,他骗了宣德帝!骗了自己!骗了太子!这个人简直就是一条毒蛇,他将所有的人都玩弄在了他的股掌之间!
端王用一种看蠢货的眼神看着齐王,冷笑道:“若你叫得来人,你以为本王还会与你说方才的那些趣事吗?”
那些变态血腥的事被他用‘趣事’二字概括,齐王心中没由来的泛出一种恶心。
他虽不喜晋王,不喜太子,但究其原因,是因为几人势力的对立,他们是无法如普通的兄弟那般的。但客观来讲,若撇开其他因素,太子和晋王的身上都有一些值得他欣赏的地方,譬如太子的仁慈,譬如晋王的面面俱到。
他甚至想过,若是他与太子、晋王二人并非处在对立的阵营上,他或许还有可能与这二人成为朋友,甚至知己。
这眼前的端王无论是从前伪装也好,还是现在在他面前撕开脸皮也罢,他都对他生不出一丝的好感,倒是没由来的一阵厌恶!
端王目光凝注,冷冷的看着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齐王,忽然觉得有些腻味。
猎物一旦戏弄到一定的程度,便没有再戏弄的必要。眼下齐王的心防和骄傲已让他踩得粉碎,他也没有必要再玩下去了。
端王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挥了挥,轻轻启唇道:“动手吧!”
齐王的眸中闪过一阵惊骇之色,摇头道:“你,你要干什么!”
端王唇角勾起一笑,“方才的两条路,四郎你选哪条?”
端王去刑房探过齐王之后,第二日便传出了齐王畏罪自杀的消息。
这个消息犹如一枚巨石沉入江底,掀起了滔天之浪。在这要审问宣德帝被刺一案的关键时刻,最重要的嫌疑人却这样无声无息的身亡,这实在是……
若是换做平时,此事引起极大的风浪必然会由此发酵,从而牵扯出一系列的人或事,可不巧的是,齐王身死的消息传出的当日,又有另一个更大的消息传入了永安。
太子接到边关急报,突厥不只是勾结了原先草原的六个部落,还策反了东北的高句丽和西边的吐谷浑。
怀化将军正全力抗击北方,现下自然分身乏术,眼看那高句丽和吐谷浑的军队就要逼近,他只好请求支援。
齐王的死讯在边关的捷报面前便显得有些分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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