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关关点头,乖乖往街尾的店里去,戎黎看着他到了店门口才调头走了,他看不清路,就沿着边上走。
「徐姐姐。」
门很重,戎关关推不动:「徐姐姐。」
徐檀兮立马放下了手里的绣绷,搭在腿上的薄毯落在了地上也没管,她跑去开了门:「关关,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戎关关指给她看:「哥哥在那。」
戎黎已经走远了,徐檀兮站在店门口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黑影,他很高,在人群里总是格外的显眼。
「是哥哥让你来的吗?」
「嗯。」
「外面风大,快进来。」
徐檀兮牵着戎关关进了屋,她隔着玻璃门,看戎黎越走越远。
怎么也不带手电筒,要是摔到了怎么办?
晚上九点,戎黎还没有回来。
徐檀兮不放心戎关关一个人在家,就让他留下了,他说要看一会儿电视,马上就睡,徐檀兮带他去卧室,把电视开好,让他坐在床上看。
她出了一趟门,去给外出打牌的银娥婶送落家里的手机,回来时看见戎关关坐在门口的小木凳上。
「关关,」她走过去,「你怎么还没睡啊?」
戎关关乖巧地坐在凳子上,望着门外:「我哥哥还没回来。」
她把灯笼放在地上,拂着裙摆蹲下:「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学,关关得睡觉了。」
他还不困:「我想等我哥哥。」
外头风大,徐檀兮摸摸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她怕他受寒,哄着说:「我在这里等,哥哥回来了我就叫醒你好不好?」
戎关关很冷,打了个哆嗦:「那好吧。」
徐檀兮带他上楼,等把他哄睡着了,才披了风衣下来,她将门口的灯打亮,走到院子外面的走廊,眺望着远处的巷子口。
有晚归的村民路过,跟她打招呼:「小徐啊,等谁呢?」
她只是笑了笑,没有说。
月朗星稀,灯笼放在脚边,风吹着她芭蕉绿的裙摆,她从万家灯火等到了夜深人静,等到了邻里都熄了灯。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原本乱吠的狗突然安静了,她骤然抬头,模模糊糊的远处有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走来。
是戎黎回来了。
她提着灯笼,走进巷子里,近了才看清,他满身是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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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戎黎,以后不可以使坏哟。」
戎黎看向徐檀兮:「很难。」
顾总:我思想不干净,我脏了。
第040章 你会对我做什么坏事
她提着灯笼,走进巷子里,近了才看清,他满身是血。
「先生。」
她喊得慌忙急促。
戎黎听闻声音,抬了头。他脸上毫无血色,皮肤在灯下苍白得接近透明,眼角泪痣旁晕着一团殷红的血渍。
他像在梦游,像没有灵魂,眼神空洞洞的,呆滞了很久才慢慢凝出光影,恍然梦醒似的,呓呢了一句:「是你啊。」
他漂亮的皮囊沾到了血,白的白,红的红,有种迷人的危险,伶伶一把骨,摇摇欲坠。
摇啊摇,摇得徐檀兮整颗心都坠下了,手里的灯笼也掉了:「你伤哪了?」她手足无措地伸出手,碰到了他血迹斑斑的袖子,「给我看看。」
戎黎后退,躲开了。
「很脏。」
他衣服上都血,连鞋底也是。
「我送你去医院。」徐檀兮慌慌张张地拿出手机,可是手指不听使唤,按了几次都没有按到号码,「等我一下,我让程先生把车借给我。」
戎黎手脏,所以只伸出了一根手指,摁在她哆嗦的手背上,混沌而阴沉的眼眸渐渐恢復了清明:「不用去医院,都是别人的血。」
他指尖有血,是半凝固状,蹭到了她皮肤上,本该白皙无暇的手被他给弄脏了,很奇怪,她一向能勾起他的破坏欲,可看着她手上的血,他竟不觉得赏心悦目,反而觉得无比刺眼。
他指腹一抹,给她擦掉了。
徐檀兮稍稍愣了一下,才把手规矩地放在两侧:「你呢?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
徐檀兮很明显得鬆了一口气:「你没受伤就好」
她还没说完,戎黎就往她身上倒了,撞得她往后推了一步。
她心慌地喊:「戎黎。」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很无力:「让我靠一下。」
双腿像踩在了锋利的针尖上,密密麻麻刺痛着他的神经,二十厘米的身高差刚刚好,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把下巴、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肩上。
「你哪里不舒服?」
她身体很僵硬,一动不动地让他靠着。
她身上有股很淡的药香,衝散掉了他浑身的血腥气,他鼻间全部都是她的气息,让他放鬆、让他恍恍惚惚。
「徐檀兮,」他脑子不清醒了,说了一句他活了二十六载都没有说过的话,「我腿很疼。」
可能是从小挨打挨多了,他有一身硬骨头,从不向人示弱。
这么一句话,让徐檀兮红了眼睛。
「去医院,」她心软得一塌糊涂,温声细语地哄,「好不好?」
「不去。」戎黎合上眼,「我歇歇,歇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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