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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初遇色狼(2)

    罗苡边说边叹息,诉着舞女的苦衷。丁信诚接着说:“我再讲一个,你听了一定会更加伤心,会唱歌的朱鸣秋小姐自杀了。”罗苡吃惊地说:“朱小姐生活放荡,我同她认识,但没来往,她为啥自杀?你怎么会晓得?”“我是听杨小姐说的。朱小姐的父亲,在一九二八年,世界经济恐慌的上海市面不景气的时候,破产失业自杀。朱小姐那时才十六岁,就出来当饭店女招待。后来才当舞女。三年多前,她母亲患病去世,剩下她孤单一身,她拼命赚钞票积蓄。生活浪漫,生意一天一天好,熟客一天天多。离开月宫转到二流的‘维也纳’,结交到一班江西做银楼生意的客人捧场,生意更加好。又转到一级舞厅大沪,应酬交际,学得蛮有本事,生意兴隆,算得上是红舞星,钞票得了不少,金首饰,钻戒都有,住的房子,家具摆设,杨小姐去看过,都考究阔气。可惜,她眼睛不亮,倒霉,结识了一个游手好闲专靠诈骗女人的钱的黑心小白脸。他对朱小姐灌迷魂汤,哄着她要同她结婚,住进了她的房子,以合伙做生意搭股为名,骗走了朱小姐所有积蓄、首饰、珠宝。他躲得无影无踪,不见她的面,骗子肯定不会离开上海,但上海这么大,去哪里去找!根据事实推理,就算人找到,你没凭据,这种存心吃别人的光棍,想拿回钞票,看来十分难办。朱小姐感到这事渺茫,无法面对人生,感到人生无趣,世道险恶,在她的绝命书中,简单地写了她受骗的经过,报纸披露,对其中的几句警语,编辑加上了重点。她写道:我不愿上海伴舞小姐妹受到像我这样的人生打击,我更不愿所有上海和我同命运的苦命女人受到花言巧语的欺骗……我这封绝命书,希望新闻界登载,让姐妹们引以为鉴。这封绝命书,文字不错,看起来朱小姐平时蛮用功读书的。”

    罗苡说:“你怎么会晓得这样详细?”“是杨小姐介绍我看的报纸,在五月份《舞国春秋》刊物登出来的。记者采访了朱小姐生前姐妹并作了详实的报道。我看了,难过得直淌眼泪。”丁信诚说。

    “朱小姐自杀,值得可怜。她生前曾经为生活挣扎,憧憬美好的未来。她认识了小白脸之后,假戏真唱,自讨苦吃,这是每个伴舞小姐的悲哀。我认识朱小姐时,嫉妒她人长漂亮,唱歌好。我还认为她是见钱裤带松的女人,现在想来,是我误解了她。在上海,像朱小姐这样受骗遭难的女人,不晓是有多少?”罗苡说。

    “唉——真是红颜薄命。”丁信诚和罗苡在舞厅里不知不觉地聊到深夜,确感时间很晚,两人只好起身,向停车场走去。丁信诚一手攀在罗苡的肩上,罗苡一手揽住丁信诚的腰,俩人亲密无间地走出百乐门,坐上丁信诚那法产小轿车。罗苡说:“讲好了,今晚我请你吃平民宵夜,找家面馆,吃三丝冷面,怎样?”

    “天热,当然吃冷面。”夜晚的凉风习习吹来,丁信诚放慢车速。他不愿意开快车,他想多和罗苡待在一起。当车子拐进蓬莱路时,在一个里弄口的路灯下面,有几个年轻男人拉拉扯扯,正调戏一少女。那女子上衣的纽扣全被扯脱了,露出白白的胸脯来。

    只见那女的边招架边哀求道:“各位大哥、大叔、饶了我吧!让我过去,我是去上午夜零点班的。”

    一男子说:“过去容易,得先让阿拉三个香香,你的这对**很是迷人,让阿拉摸摸,让阿拉香香。”说毕就抓过去,将胡子拉碴的嘴埋进那女子的胸间乱拱。

    那女子叫喊挣扎,无济于事。又一个男人,上前将女子抱住,伸手朝她下身摸去。第三个男人,开始有些胆怯,不敢上前摸弄女人。他只是往后退了几步,视而不动。胡子拉碴的男人把嘴向那女子的脸间渐渐地往上拱,接着紧紧地巴上女子的嘴唇,咬着,啃着。女子情急之下,只得拼命撕打,用牙齿咬用手抓,弄得那男人恼怒万分,破口大骂。丁信诚再也看不惯那些恶棍的胡作非为,将车子朝那群人开过去。然后,急刹车停在路灯下面,从座位下摸出勃郎宁的自动手枪,推上子弹,而后对罗苡说:“一班小流氓欺侮小姑娘,我下去看看。”

    “当心!不要莽撞,要不要报警察局?”罗苡担心道。丁信诚向那群人走去,面对他们说:“几位兄弟,对不起,让她过去吧,上班找钱,吃饭穿衣,不能耽误人家的上班。”一男子说:“你走开,少管闲事!”又一男子说:“阿拉吃吃豆腐,寻寻女人开心,关你啥事,十三点!”丁信诚还是忍为上策,道:“人家要吃饭,要上工,求你,你应该发发善心,放人家过去,你家也有女人,为什么来这里抖乱?”“喔唷,倒看不出,你吃饭有空,出来抱不平,当心你自家吃拳头!小弟,识相点,走开!不然,阿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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