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转身便提着马灯钻入了茫茫夜色中。
“哎……可……”李母紧张地叫了一声,却见儿子已经钻入了黑夜,她又狠狠地剜了张叔一眼。
张叔低着头,摸自己的鼻子和下巴,不敢抬头。
农村的夜,很黑。黑夜的沉重感是后世城里人难以体会到的,因为真正的黑,是一种沉重的压力,是一种可以同时施压于心灵和肉体上的特殊力量。
李可早就习惯了这黑暗带来的沉重,因为从三年前入狱开始,他的人生就已经没有光了。
望着马灯无法照到尽头的黑夜,李可耳旁似又响起了这盏马灯原主人的话语。
“我的医术乃承袭家学,出师之时,父亲赠我一盏马灯,一把雨伞。告诫我,病人但有所求,须当无论风雨,不顾日夜。从医几十载,我自问不曾有愧于这雨伞与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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