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咱们家放心,下次他再进山,就借黑豆用用。”田老二一脸高兴的道。
而黑豆,好似也听明白了他的话,仰着脑袋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姜婉白这下倒不好再说什么了,学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心疼的摸了摸黑豆的头,她决定过两天买点大骨头炖汤,炖完的骨头给黑豆,也算给它补补。
第二天天还没太亮,三叔祖的儿子田良正就赶着牛车来接田苗了,姜婉白一边将昨天买的桂花糕给田苗,一边道:“找的到活干就干,找不到就回来,家里有我们吃的,就有你吃的。”
田苗眼圈有点红,一边狠狠的点着头,一边下着决心,她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姜婉白又细细的嘱咐了良久,这才放心。
她说完,赵氏这才抱着田苗泪如雨下。
姜婉白不想打扰她们母女,就凑到了田良正的身边,“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她道。
“嫂子说这话不就见外了吗。”田良正一摆手,“对了,我爹还有件事让我跟嫂子说呢,就是关于巡逻的事,他昨天找了几个人,大家都说好,所以这两天,这事可能就会办起来。”
“那需要我家做什么?”姜婉白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爹排完岗,大家按照自己排的时间巡逻就行,当然,如果有事,也可以找人帮忙。”
姜婉白点头答应,接着,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閒话,等赵氏跟田苗说完话,田良正这才赶着牛车轱辘辘而去。
赵氏一边留着泪,一边追着牛车,直追了很远,追的田良正都停下了牛车,她这才不好意的退了回来,掩面而泣。儿子、女儿一个个都离开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姜婉白有心劝她两句,不过这种事,终究不是言语能开解的,最后,她只道:“要是苗儿没找到事做,那她用不了两天也就回来了,要是她找到事做,如果她不方便回来,我们也可以去看她。”
赵氏知道姜婉白这是在安慰她,点了点头,她道:“谢谢娘,也谢谢二嫂、三嫂,这些日子我病着,麻烦你们了,现在我好多了,今天,我来做早饭!”
说着,她也不等众人拒绝,就去了灶台那里忙碌起来。
“我去帮帮她。”张氏等人说着,都去帮赵氏,一家人至此,算是团结和乐了。
吃了早饭,众人赶着牛车去地里收高粱。
“娘,你在家里休息就行了,这点活,我们几个就够了。”田老二牵着牛车,一脸不赞同的对姜婉白道。
姜婉白坐在牛车上,看着两边黄橙橙的小麦,还有地里忙的热火朝天的村民,只觉的愉悦不已,是哪位大伟人说的来着,劳动人民最光荣,剥削阶级最可耻,不亲自动手,怎么能尝到收穫的喜悦,怎么知道面米分的香甜。
“行了,我都来了,快点赶路吧,咱们的地,还有多远?”姜婉白兴致高昂的道。
“咱们的地在最外面,还有挺远一段距离呢。”田老二说着,加快了速度。
远?姜婉白听了也没往心里去,就算是远,能有多远,等牛车一直的走,太阳都升起来了,姜婉白才知道她错了,原来,这地是这么的远,恐怕不下八九里了,比去镇上都远一倍不止。
还真是远,姜婉白刚感嘆完,一抬眼,看见眼前的场景,心就是一凉,这哪里是地,分明是一片坟场。
远处是大大小小的坟包,还有一座座墓碑,近处是一片荒地,荒地上长着半人高的糙,他们这一到,惊醒了地里的乌鸦,乌鸦“哇哇”的叫着飞向远处,配着那坟场,真是苍凉不已。
至于田家的高粱地,则孤零零的矗立在旁边,那火红色的高粱,不但没给这一片坟场添上一丝喜庆,反而让人有种诡异的违和感,就好似鬼市的灯火,人间的鲜血一样。
“这是咱们家的地?”姜婉白指着那片高粱地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田老二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家里的地卖了,咱们这里人多,也就这片荒地没人种,所以我们只能……”
姜婉白髮誓,她再也不会吃这些高粱了。
也难怪田老三说他们家的地只能种高粱,这种地,依她看,能长出高粱就不错了。想想她的想法真可笑,还想着怎么改良一下这块地,白瞎,都是白瞎。
姜婉白的脸色不好看,田老二等人都沉默无声,一副做错事等着被罚的样子。
看到他们这样,姜婉白长出了一口气,“今年把这高粱收了,明年还是买块地吧。”
买地,田老二等人都眼神一亮,不过随即,他们又想到了钱的问题,“娘,这好地要五两银子一亩,就是差一点的也要三四两,我们这……就算买了地,我们也得接着种,不然恐怕不够吃。”
古代的地,产量低的发指,就算是好地,一亩地也就产两百多斤,不到三百斤,装进口袋,如果口袋小,还能勉强装三袋,要是用那种麻袋装,估计也就只能装一麻袋多一点。
再加上农家人肚子里没有油水,吃的多,所以要是一家人,平均每个人没有三四亩地,都要吃不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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