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但是左侍郎钱世忠却是个出了名的暴脾气。傅尚书虽然在国公案中站在了皇兄的这一边,但也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说一便是一。若是被这两人得知皇兄偷偷出宫去会抱月楼的头牌,这事儿可就不好收场了。
宛央心中焦灼万分,时不时地掀开车帘瞅一瞅,可这抱月楼还是不紧不慢地才出现了。
未待马车停稳,顾宛央便急匆匆地往车下冲,慌乱之间却未忘记嘱咐赶车的小太监将马车停到不起眼的角落去。她此刻也顾不得自己的一女装打扮,风风火火地便要闯进抱月楼去。
看门的两名龟奴拦住了顾宛央,一脸戏谑的表,“姑娘,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顾宛央低声央求道,“我进去找一找家兄,马上便离开。”
两名龟奴摇摇头,并不放行。
急之下,顾宛央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塞在了一名龟奴的手中,“大哥,我真的有急事儿。这点东西两位大哥去当了换些酒钱吧。”
龟奴已经把簪子紧紧地攥在了手中,但是依旧面露难色,“可你毕竟是个姑娘人家……要不我给你纸笔,你写个条子,我给你递进去。”
顾宛央一听,也只得如此了。
龟奴拿来了纸笔,顾宛央略略一沉思便提笔写道,“傅家遭贼,速归。”这纸条少不得会被一些不相干的人看见,自然不能如实所写。皇兄既然自称是傅容,想来这样一写,他自然明白。
...
“烦请传到柳细细姑娘处。”顾宛央将字条交给了龟奴。
龟奴既已收了顾宛央的簪子,少不得要用心些,拿着字条急急地上了楼。
柳细细正与萧墨迟相谈甚欢,突然有人叩门递进来了一张字条。她只看了一眼,便收进了衣袖中,面色却沉了下来。
萧墨迟关切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柳细细正琢磨着该如何打发萧墨迟,便顺水推舟道,“妈妈生了病,我得前去看看。招待不周,还望萧公子海涵。”
萧墨迟自然不介意,“那姑娘快请去吧。萧某这就告辞了。”
柳细细点点头,“萧公子若有心,后依旧可来找细细闲聊。”柳细细这句话真假掺半。真是真在她发现萧墨迟这人腹中墨水虽不多,但待人真诚,倒也值得交往一番;假则假在她始终牢记着这是傅公子想要打听的人,自然要应付周到。
萧墨迟拱了拱手,“自然自然。”说完,萧墨迟便领着东哥出了柳细细的香闺。
柳细细目送着他走远了之后才急急忙忙地进了里间,将袖子中的字条掏出来递给了皇上,“傅公子赶紧回府看看吧。”
皇上一见字条认出了宛央的字迹,心知是宫中出了事,竟也顾不上与柳细细辞行,便领着武直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柳细细紧跟在他的后,嗫嚅着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倚门而立,目送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
顾宛央此刻好似锅上的蚂蚁,在抱月楼的门前急得团团转着。她不时地踮起脚朝着抱月楼里望一望,但是来来往往的人里始终不见皇兄。而就在她一低头的瞬间,萧墨迟却眼尖地发现了她。
他激动地迈不开步子,呼吸也越发急促,对着东哥说道,“快快,掐我一把。”
东哥莫名其妙,但依言掐了一把萧墨迟。
“哎哟。”萧墨迟一阵吃痛,忙不迭地抽回自己的手,“竟不是在做梦。”
萧墨迟慌慌张张地赶到抱月楼门前,“顾姑娘……”才只说了三个字,萧墨迟便觉口干舌燥,只得盯着顾宛央一个劲儿地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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