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怀疑过的,但怀疑终究只是怀疑,他们既无法证明,更不敢轻易对我做什么。”
律的语气十分淡漠,仿佛长生不老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他究竟经历了多少这样漫长而亘古不变的时光?
怪不得,他看起来什么也不在乎。
可是,为什么他似乎又对命运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偏执?
靳妩看着律眼角细细的纹路,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她脑子里冒了出来。可是她一个都没有问,因为她不用问也猜得到,律根本不会回答她。
他绝不会回答任何有关她的过去,或者她和他曾经共同有过的那些过去的问题。
“。。。那么我呢?我迟早也会。。。”
“你不会有这一天的。”
“你。。。?”
律说到这的时候,他的语气突然变了。不再是他一贯的,显得有些荒芜淡漠的语气,反而带着某种毋容置疑的坚定。
他一定还知道些什么,却不肯告诉我。
律的变化虽然极其细微,可是靳妩却听出了其中的差别,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可是还没等她想清楚,却又产生了另一个问题。
律的语气变化如此细微,她又是怎么察觉的?
这样敏锐的洞察力是任何一个普通人应该有的吗?虽然事实上她早就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人,可是。。。
这些疑问就这么自发的跳进了她的脑海,就像是一种本能,可她却丝毫也想不起这些本能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想出去走走。”
“你去吧,早些回来,诸天和钺心就不要带了,太显眼了些。”
律凝视着她的表情,其实他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她心里还有许多疑问,可是她一个都没有问。
因为她知道那些疑问都不会被回答。
聪明敏锐的她,沉默寡言的她,坚决果断的她。
一直都是她。
只是现在的她倒有些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她,有些懵懂,却要平和的多,就像是一头迷迷糊糊的小兽。
只是,她从一开始就不曾信任过他。
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也不能怪她,又有谁会信任一个从一开始就对她不抱善意的人呢。
靳妩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却又被律叫住了。
“等等。”
“?”
“你这身装扮走在街上实在引人注目了些,先回房换身衣服吧,还有这些碎银你拿着。”
“啊,这就是银子吗?”
靳妩接过律递过来的荷包,用力抖了抖,几枚闪闪发亮的沉甸甸的银子掉在了她的掌心。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书里是怎么说来着。。。?
哦,对了!铜臭的味道。
好像真有些臭味,不过倒更像是血的味道,也不算难闻。
“不错,这些你先拿着吧。”
靳妩一边玩着手中的银子,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一身黑色劲装。她想起之前走在街上,看见那些官家小姐穿着的似乎都是轻飘飘的纱衣,怪不得律说她这身衣裳实在引人注目。
跟那些娇滴滴软绵绵的官家小姐一比,她简直就像是个男人。。。
可是那些轻飘飘的纱衣,好看是好看,可是那随风摇摆的水袖,流苏坠饰的裙裾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不过律说的也有道理,这里毕竟是煜都,还是不要太过招摇,小心谨慎些为好。
想到这,靳妩便回房换了一身素淡的纱衣,又随手挽了一个发髻。说起来,这衣裳和发髻还是几年前嫣娘特意给她准备的,开始的时候她似乎也曾喜欢过这些飘逸好看的衣裳。但后来无论是吃饭的时候、写字的时候、甚至是睡觉的时候,嫣娘的偷袭简直成了家常便饭。这些东西也就慢慢的成了累赘,悉数被她压进了箱底,再也不曾想起。
如今这些衣裳、发簪、首饰,仍然光亮如新,一切却已然不同了。
嫣娘,越是看着这些东西,我便越是相信,你对我并非只有恨和愧疚吧。
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对我的恨如此深刻,甚至于盖过了其他所有的感情,不惜置我于死地呢?
靳妩就这么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镜中那个俏皮可爱的少女,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直到门外响起了阵阵敲门声,她才回过神来。她打开房门,原来是通叔前来问她是否需要用膳,靳妩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银号对面似乎有一家酒楼,隐约飘出的牛肉香味闻起来可真是香呐。靳妩和通叔打了一声招呼,便关上房门向外面走去。
同一时间,一道红色的身影却悄无声息的飘进了乌衣巷里最大的宅子。
要说起这乌衣巷,那可是全天下多少读书人挤破了脑袋都想在这里头求得一席之地的宝地。
明明是大白青天的,可这乌衣巷里却静悄悄的,来往的人虽也不少可一旦进了这乌衣巷那可都是刻意放轻了脚步,连说话的声儿都不敢太大,生怕吵了那些住在这巷子里的贵人。
先说巷子正中那座最大的宅子,那里头住的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叶烁光叶丞相呐,祁国的顶梁柱呐。
再说叶丞相对面那个宅子,听说原本是太傅府上。可是后来,太傅似乎嫌那宅子太大,空荡荡的住着不习惯,又搬了出去。
你说这太傅大人可真是奇怪的很,宅子大还不好么,换了别人要能住进这么大这么好的宅子那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呀。结果这太傅大人一句太大,就这么搬了出去,这宅子也就一直空着。
这景帝陛下在位都快四十年了,满打满算这乌衣巷里拢共也就住了两户人家,叶丞相和甄老将军。
您问尚书侍郎在哪?您嘞,一直走到头,右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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