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炸药啊,我隔着几条街都听到动静,神仙也难保金身不毁啊!」
「不晓得,不过,依我看,花千醉大约是死了。」
「不见得吧……」
林岱安放下车帘,突然想起一桩旧事。
当年在宋州,他伤刚好时,好奇问起宋濂身边煮药的小童,「你的刀法真漂亮,跟谁学的?」
那小童满脸得意,昂着头道:「这算什么,我师兄的刀法,那才叫厉害!」
林岱安好奇道:「你师兄是谁?」
小童正要回答,院外突然响起宋濂欢愉的喊声,「小不点,陪老夫去钓鱼啦!」
小童吐了吐舌头,「先生不叫我对别人说,总之是江湖上顶顶厉害的人啦!」
说完,一溜烟跑了。
林岱安越是回想,越是神色惊异。
宋濂才学博览,还有着世人所不知的高超医术,能解他的红莲世之毒。
宋濂最喜欢自己与自己对弈,看黑棋与白棋,谁会更胜一筹。
宋濂刚巧就在他落难时,出现在他眼前,而那条街,正是红莲世的据点之一。
也许根本不是巧合,而是宋濂选中了他。
林岱安一把扯开车帘,吩咐车夫道:「去大理寺!」
他一刻也等不及,想要知道真相。
马车拐了几道弯,很快停在大理寺门前。
门口的守卫早就熟识他,从第一次以罪人之身入大理寺,到如今年纪轻轻就成一国丞相,林岱安早已是大理寺人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林岱安一路畅通无阻,冲入内殿,对着正在阅读卷宗的魏典,直截了当问道:「大理寺的阎阱,是谁设计?」
魏典抬头,虽微微诧异不解,却还是清晰答道:
「前朝太子太傅,宋濂。」
——————————————
《正文完》
第100章 番外之摄政王的彆扭小情人
新帝登基一年后,百官纷纷上书,要谢玉楼选后大婚。
谢玉楼问摄政王的意思,摄政王竟也赞同。
谢玉楼一颗心坠入冰窖。
自从他身份一变,王琳便对他敬而远之,朝堂上不方便说私密话,私下里王琳对他的召见屡次拒绝。
大权在握的摄政王,天子也喊不动。
谢玉楼心下酸楚,以前王琳是个无赖、流氓,动不动就欺负他戏弄他,谢玉楼恨不得将他踩在脚下,狠狠呸他一口。
如今王琳对他处处尊重,言语恭敬,怎么自己反倒失魂落魄起来。
这一日,谢玉楼病了。
摄政王总算屈尊,来宫里瞧他。
谢玉楼泪眼汪汪地盯着他:「王琳,我……」
王琳打断他,「陛下,您当自称朕。」
谢玉楼失魂落魄地瞧着他,「我不,我……我好难受……王琳,你不喜欢我了你又喜欢上别人了是不是你不是一直怨我,只叫你闻味儿,不叫你开荤么?」
他走上前来,脚步软得几乎要跌倒,「今日,现在,此刻,我要你要了我!」
说着,哆嗦着手去解自己的衣襟。
王琳眼眸微动,咽喉吞咽了一下,却突然跪下,拱手道:「陛下,过去种种,是臣荒唐,还请陛下宽恕,不要与臣计较。往后……往后,陛下当娶后立妃,广散枝叶,做个明君……
说完,他站起身,转身要走出宫门。
「你站住!」
谢玉楼咬牙道:「朕命令你!今夜留下……侍君!」
王琳身形顿了顿,头也不回地离去。
谢玉楼晃了晃身子,倒在地上伤心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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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皇后人选已商定,正要议定婚期,谁知,宫内突然传来消息,皇帝又病了。
只是这次病得蹊跷,来势汹汹,连早朝都去不了。
王琳作为摄政王,与几位大臣议政到深夜,一接到消息,连夜赶入宫中。
才几日不见,谢玉楼像变了个人。
瘦得下巴尖锐,脸色憔悴,仿佛被冰霜打散的花。
王琳挥挥手,宫人们立刻全退了出去。
有一回,有宫人对谢玉楼不敬,被王琳当场杀了,自那之后,宫里没有人不怕摄政王。
王琳坐在床头,将人扶起来,半抱在怀里,另一手端起药碗,「怎么病成这个样子。」
谢玉楼从他进来就一直闭着眼,不肯看他,此时将头扭到一边,倔强,「不要你管。」
一颗泪从他眼角滑落。
王琳用大拇指替他擦了,「我知道你恨我。」
「但如今,形势不同了。」
「你是天子,我是臣子,风言风语传出去,天子名声有污,天下民心难定。」
谢玉楼还是不肯睁眼,闭着眼骂他,「王琳,你个怂货!」
只是他有气无力,骂得一点气势都没有。
王琳舀起一勺汤药,餵到谢玉楼嘴边。
谢玉楼扭头不肯喝,一把挥开药碗。
汤汁洒落在王琳身上,浇湿了半条衣袖。
王琳也不在意,将药碗放下,高声吩咐外面的宫人,重新端一碗进来。
他盯着谢玉楼倔强的脸,瞧了半刻,发出一声嘆息,正要将人放下,谢玉楼突然闭着眼委屈道:「说来说去,你就是不喜欢我了。你以前那些混帐,谁不知道。如今就算装君子,又有人谁肯信。别以为我不知道,天下人都说我是个戏子,是靠以色事人才坐得上龙椅,在百姓眼里,我的名声早就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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