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兰扯直马鬃辫,一头拴在柳条子上,另一头绕个弯做成活扣,放在地上,再撒一把草籽,去壳的谷子。
「去后面,别叫沙半斤看见,你们瞅着,等它们看见了用爪子刨,刨进坑里就能套着了。」
都兰太过于信心满满,说的话底气十足,一群人没怀疑,都屏气凝神,趴在有点起伏的草坡后头,只敢探出半个脑袋来瞧。
然后等了又等,都不见沙鸡飞过来,好不容易有隻溜达溜达走到边上,几个娃更是牢牢捂着嘴巴,生怕沙鸡飞走了。
结果沙鸡用尖嘴啄食完草籽后,扑腾扑腾翅膀飞了。
「阿——」
大伙发出失望的声音。
虎妮这时从后面的山里走出来,拎着一串用草绳绑紧的沙鸡,她的弓可不是盖的。
一弹一个准,沙鸡走得毫无痛苦。
「都兰你这法子不成啊,」虎妮满脸嫌弃,老半天连一隻都抓不着。
宋大花也憋不住了,「哎呦,要不妮你也教俺一手,咋使弓嘞,俺也去猎点来。」
都兰也不恼,挠着后脑勺说:「总有隻傻的会上套。」
大伙又是笑又是无语,合着是在这守树待鸡啊。
姜青禾撸起袖子,她说:「让我试试。」
还没问她咋试,人拿过宋大花的柳条罩子,在上面栓了根麻绳,又掰了根粗的柳条,将罩子支起来留道缝,撒了把稻子。
不信还网不到沙鸡,这个法子还是来自于学过的课文,试还是头一次试,她在下罩前也指望有几隻傻的进罩。
姜青禾小心把绳一点点放长,趴在一边死死盯着,这下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鸟盘旋钻过柳条子的响声。
稻米可能比较香,还真有沙鸡低着头衝进去啄食,姜青禾当即拉绳子,只听啪的一声,两隻沙鸡在罩子里蹦,满头乱窜差点掀翻罩子。
「嚯,」宋大花惊奇,都兰惊嘆,还有这种法子,到时候去冬窝子试试。
二妞子喊,「姨姨,你真厉害。」
「我娘棒!」蔓蔓嘚瑟。
「虎子,你管好自个儿的爪子,别把盖给掀了,跑了咋办,」宋大花叉腰在那喊,跑过去揪住虎子的后领,把他拽回来。
还是虎妮出马,一捆捆两隻,姜青禾打算先不杀,到时候分一分,养着先。
这种要吃的牲畜,她是不会让蔓蔓养的,虽然自从之前捕到野鸭,闹着要放生后,娃也懂了一些,但终究还是懵懂的。
最后被冷风吹了一下午,战绩斐然,一个袋子都装满了,全靠虎妮和她的弹弓。
现在姜青禾真觉得人能猎一整头黄羊了,那力道和准头真不是吹的,太行了。
猎了那么老些沙鸡,几人准备回家。
「别回去,跟额去吃羊肉,」都兰一手拉住姜青禾,一手拽着虎妮,还要面朝宋大花说话。
「要搬草场了,羊客不来收羊,有些羊老了,等不到转到冬牧场,只能杀了,大伙吃一顿,」都兰解释,这里面还有她的一头羊。
宋大花连忙摆手,脚往后退,「吃肉俺们就不去了,咋好意思嘞。」
本来也就今天刚见上面,吃点旁的就算了,肉可万万不成的。
姜青禾跟虎妮也推脱,小孩都想去,嘴里口水涟涟,面上神情沮丧,好想吃一口羊肉阿。
在寒风中扯皮了好久才同意,几人把补来的沙鸡也匀出几隻,再拿点干蘑菇,凑一道菜。
虎妮回去喊徐祯,大花男人和四婆,把他们三个人给拉上,不然自己吃香喝辣的,留下他们总不道德。
三家也不好白占便宜,又拿了一堆大白菜、萝卜,还有土豆和番薯,准备好好做一桌。
四婆几个到草原的时候,小孩的欢呼在每个蒙古包后面绕来绕去,即使蔓蔓跟他们语言不通,指手画脚都能玩到一块去。
现在都围着巴图尔,看他在火堆上翻转羊肉,切的厚厚一大块的羊肉,穿进红柳钎子里,抹一点点盐巴。烤得滋滋冒油,皮焦肉嫩。
「来,娃吃。」
巴图尔给每个娃都分了串,虎子直接下嘴,咬到了羊肥油,那油呲的一声溅出来,他舌尖被烫红了点,还顽强地把肉往嘴里塞。
蔓蔓说:「烫,吹吹吃。」
她自己一小口一小口吃,肉太大了,吃完一块后,她表情很沉痛,不舍。
想想还是跑到蒙古包里进去,把那支沾满油花的肉串递给姜青禾,她偏过头说:「娘吃一个,爹吃一个,还有四婆吃一个。」
她才没忘记,她跟婆婆天下第一好。
「哎呦乖娃,」四婆把她揽在怀里,「你自己吃。」
「你吃,等会儿叫叔叔再烤一串,」姜青禾摸摸她的脑袋。
蔓蔓立时笑了起来,客气完了,拿过肉串就跑出去了,嘿嘿,她还有好几块。
现在各家的蒙古包都搬得空荡荡的,牧民将各家的火撑子都凑到一起,摆上锅,塞进牛羊粪开始烧。
那些羊的肉质老,烤全羊得要羊羔,所以巴图尔的妻子,萨仁大妈就将羊肉连骨头剁成大块的,放点姜、料,炖成手抓羊肉,其实跟水煮的也没有多少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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