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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十五章(2) 压抑后的怒吼

望着舅舅离去的背影,想到自己已有几年未去看望舅舅了,原先在单位几年都没回过家,回家跑车后,又抽不出时间来。现在自己出了事,还要舅舅跑上跑下的,就感到自己对不起舅舅。

刘所长 又递了支边给严伟:“抓紧时间写完,虽让你舅舅和你老婆在外面久等。”严伟平定了一下情绪连忙将信结了尾,然后交给了刘所长:“谢谢刘所长,让你费心了。”

刘所长将严伟写过的信看过后讲:“你老婆给你拿了二百块钱来,等会儿我给你上到帐上。”

严伟说:“我帐上还有钱,现在还不需要。刘所长,钱就先放到你那儿,别上帐行吗?钱送给再多也让他们给花掉了,自己却吃不到什么。”

刘所长想了想说:“那也可以,就先放在我那里,我替你保管着,等你要用时,再给你上帐吧!”

“谢谢刘所长了。”

“你在监子里有什么事就跟我讲。”刘所长说:“监子里有没有人欺负你?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

严伟答应了,刘所长又问了一些监子里的情况,严伟都如实地作了回答。闲聊了一会,刘所长 说:“没别的事,你就先进去吧!”

严伟站起来跟随刘所长又回到监子门口。刘所长 开了监子门对监子里说:“祁连武,严伟在你们监子,你要照顾着点。”

老五立即走到监子门口:“刘所长你交待的,我还敢不听?你放心吧!他在这里不会有事的,有事你尽管找我就是。”

刘所长 走后,陈胖子问:“刘所长找你有什么事?”

“谈心。”严伟不想将刚才的事告诉他们,应付了一句。陈胖子也不再问,老五也回到原位去闲聊,严伟也坐到了铺板上去想心事。自己在监子里没有象唐兵、严友来一样受欺负,还是依靠了舅舅的关系。舅舅同这里张老大、徐老虎、刘所长都有一份交情的,自己以后的日子就要好过多了。

捍守所无论是天晴、下雨,都按照一成不变的固定作息时间运行着,冬季是六点三十分起床,然后开风,做广播体操。然后洗脸、打扫卫生,发送开水,然后又是关风,七点三十开饭,十一点三十吃午饭,然后午休,下午两点三十开风,下午开风到晚饭前的一段时间,大家可以到风坪中活动,洗澡、洗衣服,打扫卫生,这中间又发一次开水。晚餐是五点关开饭,六点后关风。晚上七点开电视,十到十一点关电视,早晚要看值班所长高兴与否,然后又是睡觉。日复一日地运转。每天十五六个人的十七、八个小时都是在不足二十平方米监房中渡过的。每人一个多点的平方米的空间,拥挤着一群被称为犯罪嫌疑人的人群,他们在一平方米里吃、喝、拉、撒、睡,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虽然天地的运转有日夜之分,但是在他们心里,已无日与夜的区别,日即是夜,夜即是日,雨雾同阳光能够等同。

迟志强在《狱中的歌》专辑中有一首歌的独白是: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失去自由,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失去亲人和朋友……在这群失去自由、与人隔断交往、联系的嫌疑人中,每一天和每一分,莫不是在痛苦、悲哀、无助、旁惶、焦燥中度过。每当晚饭后,全都坐在大铺上,便不由自主地小声哼起流伟在看守所的牢歌:

“站在铁门前,两眼泪汪汪,

躺在地板上,思念我的爹娘……”

爹娘是否也同时含泪伫立,在思念走岔了道的他们呢?

刀疤鬼是监子里年龄最小的人犯,虽然可恶,但是他的犯罪经历也不免使人同情,令人思考。他还不到十六岁,还是未成年少年,还不具备一个公民的资格。此时,他是应该在父母的慈爱中,在学校明亮的教室里,在学校宽大的运动场,现代化的教学楼,先进的实验室、电教室,愉快的夏令营才是否象他这种花季少年应该所处的地方。然而,在他刚刚步入人生,还没有成熟的世界观,还不能完全分辨是非是,却与这些嫌疑人同呆在暂时属于自己的一个多平方里,等待他的是法院的刑事法庭,还有少年管教所的漫长的囚禁。

这个时常被老五称为“满崽”,为虎作伥,然而又极小心地对待也时常遭受玩笑般虐待,额角长包,皮肤被捏得紫青的少年姓何,名字叫学春。他也曾有过童年的欢乐,幸福的时光,也是父母的宝贝心肝,抱在手中怕掉,含在嘴里怕化。

何学春的家在秀湖县的秀泉镇。上面有两个姐姐,他是属于超生的“黑人”,至今都未分到田地。有着顽固重男轻女观念的父母,对于他的出生欣喜若狂,为他请来了亲朋好友、左邻右舍摆了十几桌的满月酒。自小对他疼爱有加,只要是他要的,父母就尽量满足他。好吃的、好玩的,都敝开两个姐姐全部留给他。他不小心跌了跤,两个姐姐就要担负未尽到照顾之责任而挨打受骂,使他从小养成了狂妄自大的专制个性,姐姐是他拿来出气和支使的对象,动不动就对她们又打又骂。他与邻居的孩子打了架,父母就不分青红皂白,不问理由地替他出头。慢慢地,两个姐姐因为他经常受父母的打骂和他的横蛮无理的取闹,对他是又怕又恨,姐弟的关系开始敌对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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