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一路带走。
梦王姬让人将伤马杀了,诸马刺血,收集在翁中,其余马肉分割藏好在瓮中,以备路途之用。
坏了的兵车也拆卸带着,可作营火。
损失最多的是信鸽,虽然冬雪预先将鸽笼放在那大铜浴盆底下盖着,可沙石覆盖得密实了,等将浴盆挖出翻转,信鸽已经大多闷死,只余下两只还活着。
冬雪极是心痛,不住垂泪,觅个地方将鸽尸深深埋下。
楚月儿忽道:“那支离益被风沙卷走,若是葬身于沙漠,也算是老天爷为我们的勇士报了仇。”
伍封点了点头,道:“我们一路上死了不少人,这都是支离益之过。”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二人却知道支离益武技盖世,未必不能逃脱。
众人稍作整束,继续往北赶路。
众人眼见风沙之可怕,无不叹息天地之威,只盼尽快走出这鬼地方。
可沙漠前行十分艰难,一来行走不易,二来要珍惜马力。
只走了十余里,天已经昏暗,众人只好在沙漠扎营,人马进食,立帐休息。
伍封坐在帐中,心痛这一路亡者不少,又对支离益的剑术十分忌惮,甚感沮丧,没精打采地坐着。
众女见他心情甚差,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解。
梦王姬走了过来,坐在伍封身边,缓缓道:“夫君自从出仕以来,似乎一直顺利如意,战无不胜,是何缘故?”楚月儿道:“自然是因为夫君的剑术武技高明。”
妙公主道:“夫君还诡计多端,别人可比不上他。”
梦王姬摇头道:“这不是主要的。
梦梦由绛都回到成周,心如死水,从无再嫁之念,然而终为夫君所动,嫁给了夫君,并不在于夫君的剑术武技和智谋兵略。”
妙公主点头道:“唔,王姬定是看上了夫君的高大雄俊。”
梦王姬忍不住微笑,摇头道:“夫君最与众不同的,是他的信心。
这信心是天生的自信,是以豪迈之时又不损谦和。
不像有的人,以狂妄自大、横蛮无理当成自信,就像智瑶、夫差之流。
梦梦时时宴宾,见过这样的人太多了,哪有一人如夫君这般真正自信的人?”伍封知道梦王姬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梦王姬又道:“人之一生,总有艰难之时,未有克服进取,才使人生多姿多采。
梦梦研究学问便是如此,每解决一个难题,便觉心下舒畅,或者人便是因此而活着。
唯有经历艰难后,才知生存之不易。
唯有受挫,才知顺境之难得。
不经历战事,便不知道以和为贵。
夫君若能克服此难,方能更有所成。
梦梦不懂武技,也知道那支离益必定是厉害无比。
不过支离益也是个人,他的剑术必定不是天生的,也是自己练出来。
夫君天赋异禀,又谙老子之学,支离益能练成的剑术,夫君怎练不成?何况支离益虽然厉害,但与夫君和月儿数战,受伤的却是他,便知道支离益并非无懈可击。”
伍封闻言心动,立时又恢复了信心,站起身来,向梦王姬深深一揖,道:“多谢王姬指点,为夫明白了。”
众人见他复返常态,都放下心来。
这沙漠甚怪,眼下是深秋之际,白天依然很热,晚间却清冷如冬。
晚间四处尽是“沙沙”之声,夹杂着远处的风啸,令人觉得四周死气沉沉。
伍封和楚月儿都睡不着,干脆出了帐四下巡视,往各帐中看看,到营门时,见庄战正带着士卒当值,众人坐在营火之旁,都是闷闷不乐。
庄战执着铁剑,无精打采地往沙上砍下去又拔出来,反复如此,极是无聊。
伍封随便看了看,见庄战挥剑如同他打铁,剑下时微微一转,以致沙中出现寸余宽的长坑,心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不禁怔住。
楚月儿见他若有所思,好奇地看着他。
庄战等人见了伍封二人,都站起身来。
伍封挥手让他们坐下,也与楚月儿坐下来,心中不住地寻思:“上次见小战打铁之时,锤头微微转动,便有所感,究竟是为什么?”又想起白天一路盘旋而来的风沙,之所以惊天动地,未必全是因为夹带沙石之故,心想:“莫非风沙之威主要是因其盘旋而来?”他凝神苦思,头脑中总是闪现着昨日那场风沙,楚月儿等人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都不敢打搅他。
楚月儿小声吩咐庄战等人,让他们回帐休息,须知这人迹不见的沙漠之上,敌人自然是没有的,即便是有,有伍封和楚月儿在营门,除了支离益外谁也不怕。
庄战等人经过白天的风沙,着实有些疲惫,见伍封点头,起身回帐,庄战一路走着,小心地将剑插入鞘中,唯恐发出声音来吵了他。
剑身映着火光,在伍封脸上一闪而过,伍封微微一惊,忽地想起家传的伍氏剑诀来:“父亲留下的七式剑招都是运剑之法,前六招都已经悟到,唯有最后一招极为简单,纵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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