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亲事在即,恐怕战事起后难解,以致耽误了好事,故而暂时将卫事搁在一旁。
蒯?本就不得卫民之心,眼下又大兴土木,兴建宫苑,奴役匠人,早晚必会生祸。
小人自晋国来时,从卫境经过,是以所知甚详。”
田力奇道:“蒯?对你们赵氏恨之入骨,张先生居然大摇大摆从卫境而过,胆量当真不小。”
张孟谈笑道:“这中间是有道理的。
其实齐晋两国的关系向来不大好,当年晋国内乱,赵氏、智氏、韩氏、魏氏攻中行氏和范氏,范氏、中行氏退守朝歌,围城达六年之久。
齐、鲁、卫、郑、中山攻晋,取棘蒲一城,以救范氏和中行氏。
其时蒯?被卫所逐,投靠了我们赵氏,被安置在戚城。
后来朝歌缺粮,齐国运粮往朝歌,郑国派兵护送,范氏出城接粮,却被我们赵氏与蒯?击败,次年齐、卫攻戚城,中山派兵援齐卫之兵,戚城还未下,中行氏因朝歌粮尽,突围奔邯郸,下一年我们赵氏攻下了邯郸,中行氏逃到了中山,齐国与中山又助他攻下了晋国的柏人之城。
再过一年,我们又攻下了柏人,范氏、中行氏逃到了齐国,从此一蹶不振。
晋齐两国因而交恶,齐国助卫,赵氏助蒯?,在戚城相持不下,互有胜败。”
田力道:“其实赵氏相助蒯?不少,这蒯?居然会恩将仇报,加害赵氏。
若非龙伯千里救援,恐怕赵氏一族便命丧异乡了。”
张孟谈道:“蒯?这人狡猾得很,为了卫君之位,竟想加害我们赵氏,嫁祸给宋卫二国,幸亏被龙伯洞悉其奸谋。
我们逐走蒯?,谁知道又被他夺回了卫君之位。
蒯?与晋国为恶,却不敢得罪齐国,以他小小卫国,怎敢同时与两个大国为敌?在下从卫境经过,若非到齐国迎亲,必会被卫人所害,但我一路上打着赴齐迎亲的大旗,蒯?便只能隐忍在心,不敢得罪,还怕我们在途中出事,暗中派兵保护。
小人只用了一面大旗,便换了一路上的高枕无忧,其实全靠了四小姐。”
伍封笑道:“张先生智谋过人,在下佩服之极。
听说桓?从卫国逃走后,在下一直不知道其下落,未知这人眼下在哪里?”张孟谈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田力道:“这人得罪了龙伯和赵氏,定是远远地躲起来了。”
秋风的马车从后面赶上来,道:“公子,张先生,四小姐请你们过去说话。”
伍封和张孟谈车停路边,等田燕儿的香车上来,只见楚月儿从车内掀开了帘子,笑嘻嘻地道:“夫君!”伍封笑了笑,瞥见田燕儿正看着他,便问道:“燕儿,有什么事?”田燕儿道:“龙伯,张先生,燕儿一路在想,若是水路到绛都,便要在舟上盘桓多日,不免气闷得紧,燕儿想行陆路到晋国。”
伍封问田力道:“若走陆路,要如何走法?”田力沉吟道:“要行陆路,最好是不经它国,由历下过济水北上,在高唐过河,从灵丘西行,出了齐国,便是晋国赵氏的封地,应当较为安全。”
张孟谈点头道:“这路经饶过了宋卫之地,便上少了许多一路上的应酬,眼下已入了夏,河水东流颇速,沿水路自是慢一些,虽然陆行要快不少,但陆行辛苦,这么走法又兜了一个小小的圈子,路上反多用些时日。”
田燕儿道:“我看行这条陆路便较好,一路上也可看看风景人物。”
张孟谈和田力都不敢拿主意,一起看着伍封。
伍封见田燕儿正满眼期盼地看着他,心中会意,心道:“燕儿眷恋齐国,不想这么快到晋国去,路上费时越久,她越是高兴。”
点头道:“既然燕儿想行陆路,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好。
张先生和田兄有何高见?”田力知道田燕儿的心思,自然毫无异议,张孟谈十分聪明,猜得出田燕儿的想法,既然伍封说了话,他便笑道:“正好,小人从水路来,若沿旧路回去也无甚兴趣,正好随四小姐和龙伯一路上多多见识。”
田燕儿见事情定了下来,十分高兴,笑着向伍封瞟了一眼。
一路上行得颇慢,数日后,才在历下过了河,往北而行。
伍封与张孟谈并车而行,这张孟谈极有见识,对列国大势颇为了解,不时与伍封谈论些天下大势,令伍封大有所获。
田力对地理甚熟,自然是在队前陪着平启在前开道,这一日天色渐晚,田力由前面赶过来,道:“龙伯,张先生,前面有一处清溪,命曰商溪,其水极为清澈,是否便宿与商溪之旁?”伍封和张孟谈还未说话,田燕儿便在车中道:“这些天在营中沐浴,极为麻烦,既有清溪,正好下水好好洗洗,一解暑气。”
楚月儿拍手赞道:“正好,我也想去洗洗。”
伍封笑道:“那便在溪边扎营吧。”
众人扎下营后,伍封命寺人在溪边用布幄围起两个水帐,让众侍女执剑守在其中一帐之外,这才让楚月儿和春夏秋冬四女陪田燕儿下水洗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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