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田盘其实是个颇重感情的人,那日在林中田燕儿血流不止,他就曾真情流露,可不是假的。
田恒渐渐镇定下来,道:“田政既然与任公子搅在一起,自然与颜不疑也是一伙的了。
那日蒙先生到府中察探后,说被杀的那三人被人一剑洞穿,偏又身手较弱,事发那几日田政便在府中。
本相当时就有些疑心在他的身上,他从小并不曾习武,不谙剑术,他的佩剑是本相给他的一口‘秋望’铁剑,极为锋利,是以背后杀人,一剑致命。”
伍封想起一事,问道:“蒙兄那日曾按墙上的足印做了一个模子,乌荼当日随在下赶往宋国,不知那模子交给相国没有?”田恒点头道:“乌荼走时将那块用竹片刻出的模子交给了本相。
本相看过那模子之后,更生疑心了,田政在本相眼皮底下长大,他脚的大小本相又怎会不知呢?也是本相心软,不敢追究下去,恐怕真的查出是他,不好自处,便将那模子偷偷烧了。”
他此刻直接称田政之名,自是不认这个儿子了。
田盘恍然大悟,拭泪道:“怪不得听府中人说,前些时乌荼不在府时,他房中常有人影出现,后来乌荼死了,别人便说那是闹鬼。”
田恒道:“定是这畜生也知道蒙先生做了足模,见事未败露,以为乌荼走得匆忙,未将足模交给本相,才常到他房中去找。
乌荼不在家,其房中常有人影,自然奇怪了,乌荼这一死,别人便联想起来,以为乌荼是撞鬼了。
不消说,定是田政找乌荼索要足模不得,才杀了他灭口。”
田盘道:“阚止的三千人前往安平,又移往鱼口,人数也不少了。
逆叔叔在城外四处都了哨探,终日在临淄城附近四下巡视,怎会不知呢?”田恒哼了一声,怒道:“你以为田逆是个好人了?那日送颜不疑出城,是他代向国君告辞,说颜不疑生病,要回国医治,又将马车驶入馆中,将颜不疑直接放上马车,用单盖住,闾邱明连颜不疑之面也未见到哩!出了城,又是田逆要喝酒,从颜不疑车上拿出酒来,结果两人都不醒人事,弄得素儿等了一整日取不到兵符,那兵符还是素儿偷出来了。
他们这么做,自是希望本相死在在鱼口罢!本相罢了他的兵权,但对此事隐忍不说,便是怕坏了田家的名声。”
田盘惊道:“原来田逆与田政早就是合谋好的!怪不得阚止三千死士的行踪,连他也查不出来,其实是故意为之。”
田盘问道:“今日之事,大将军想如何处置田政呢?”伍封道:“在下想过两种方法。
若是要杀了田政,只须让平启将全部事情说出来,在下有办法让田政自己供出实情。
不过,这么做法,恐怕会对田家的声誉有损。”
田恒忙问道:“大将军还有什么其它的办法?”伍封知道他顾忌田家的声誉,何况田政再不成器,毕竟是他的儿子,若真要杀了,多半会心痛。
便说道:“第二种方法,便是就事论事,从田政打了鲍家子侄为由,依律处置,这样一来,既平复了鲍家之怨气,也让其余的卿大夫不怕日后田家欺侮到头上。
如何处置便由相国决定,这样还可以向齐人作出表率,让天下人知道相国和右司马是铁面无私,对子侄并不偏袒。
何况,田政虽打伤了人,毕竟说不上是死罪,还可以留田政一命。”
田恒与田盘一起点头,暗暗佩服伍封想得周到。
伍封正色道:“相国,右司马,既然话已说得如此透了,在下还有一言要说。”
田恒与田盘见他神色凝重,不知他要说什么,也正色凝听。
伍封道:“其实齐国如今的形势,国君、相府、晏家、鲍家以及公子高心中都明白得很,只不过不好说出来罢了。
国君与晏鲍两家如今联起手来,非要建一支新军,其实并非为了与田家为敌。
如今田家有倾国之势,执有全国之军政大权,虽然相国和右司马并没有其它的心思,但我们就象有猛虎在侧一般,心中不免有些惊惧不安。”
田恒与田盘见他说得露骨,脸上颇有些不自然起来。
不过,他们心中都明白,若是换一个位置,他们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伍封又道:“或者在下这番言语说得混帐了些,但将话说清楚总比藏在心里好。
若是心中互相猜忌,最容易闹出误会来。
就想今日田政与在下侄子之事,在下就觉得甚是难办,一个弄不好,便容易弄成田鲍两家公然交兵之势,后果恐怕极为严重。
在下请相国与右司马先来商议,便是为此。”
田恒与田盘都不住地点头,知道今日之险。
伍封道:“在下与相国和右司马都是共过患难的人,相国与右司马也应知道在下的为人。
在下直肠直肚,诡诡谲谲的事在下是不做的。
只要国君和公主、鲍家、晏家和我家里人无伤,在下绝不会与田家作对。
若是有人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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