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伍封道:“华神医已先来了,正在里面为二位贤侄瞧病。”
向伍封使了个眼色,自是说已吩咐好了。
众人故意都板着脸,弄得气氛甚是紧张。
忽见田恒与田盘不等通报,气急败坏地赶上大堂来。
鲍府大派人手将城中医士请到府上,这事早就惊动了临淄城上下,田恒在城中耳目众多,又怎会不知道呢?得知鲍琴与鲍笛竟是田政使人打伤的,更是大惊失色了。
如今鲍府请这么多医士,多半鲍琴和鲍笛伤势严重,生死不知,万一有人伤势不治,那就非同小可了。
若是鲍息在家中,这人稳健持重,事情还好商量,如今鲍家主事的人是伍封,这人的心智剑术厉害无比,少年气盛,又不怕惹事,后果难以预计。
是以二人匆匆忙忙赶到鲍府上来。
还在大堂之外,便见伍封沉着脸迎了出来,进了堂中,一眼便见赵悦带着一群家将顶盔贯甲,手执长兵站成一排,吓了一跳。
他们二人来得匆忙,未带多少人来,如今随他们入府的只有五六个人。
若是一旦噩耗传出,伍封贸然发难发难的话,恐怕两人都会命丧鲍府之中了。
田恒与田盘对望了一眼,左手不自主地按在剑柄之上。
二人向妙公主施礼后,伍封请二人坐下来,还未及说话,却见华神医摇着头从后面转了出来。
伍封沉声问道:“华先生,二位贤侄如何?有无大碍?”田恒与田盘的眼光立时向华神医扫了过去。
华神医接过侍婢送上的淡酒,饮了几口,叹道:“从表面上看,二位少爷似是些皮外伤,无甚大碍。”
田恒父子立刻放下心来。
谁知华神医接着道:“不过,老夫见他们二人眼带青色,隐渗血汗,恐怕还有内伤暂未现于脉象之中,又细细检视,才知二位少爷因伤血逆,上不得越,下不归经,淤血留积于胸膈之间。
这种淤血不与好血相合,反与好血不相能,或壅而成热,或变而为痨,或结瘕,或刺痛,日久变证,如不及时医治,恐怕有性命之忧。”
田恒与田盘的一颗心立刻又吊了起来,脸色凝重。
鲍夫人听他说得严重,暗自害怕,问道:“如此可有得医治?”:华神医摇头晃脑道:“颇有些难以措手。
大凡一切不治之症,总由不善去淤之故。
淤者,坏血也。
凡治血者,必先以去淤为要。
血喜温而恶寒,是以难以用药。
若用寒药,则冰凝其内,若用热药,则火载血中。”
妙公主大感兴趣,问道:“先生,用温药又如何呢?”华神医大摇其头,道:“这就是良医与庸医之别了。
世间庸医遇此症,多用温药使伤者服用。
温药虽载血行,却会蓄滞于中,病从表面看来暂缓,实则气血相脱,血愈行之,气则愈虚,病日愈深,致为窠囊,病不治矣。”
妙公主又问道:“良医则如何呢?”华神医道:“血之行者,以气为要。
若是老夫治之,则暂不用药,先以针通其经,以灸活其络。
经络通后才能用药,此时用药又有讲究,效有先后,药必为温性。
先用川芎、姜黄、莪术破血行气以化其淤,再用地黄、当归、阿胶以补其血,最后以孩儿参、重楼、黄芪以补其气。
最后服三天肉糜以补脏腑。
如此一来,几可无虞矣。”
他这么一说,后面站着的那些医士尽皆附和,摇头晃脑地大赞华神医针药之妙,一时间阿词如潮,不一而足。
伍封脸色稍平和下来,点头道:“华神医的确高明,请略用淡酒。
非是在下信不过你,只因事关重大,一时情急之下,又请了这许多医士来,也不好赶他们走,便让他们也去看看。
华神医可先去准备针灸药方,一阵便可用了。”
华神医得过妙公主的叮嘱,自去准备不提。
这时,晏缺、田政、公子高、闾邱明等人都闻讯赶来,子剑与恒素也揪了恒善再来,招来和叶柔跟在后面,见堂中兵甲屹立,杀气森森,暗暗心惊。
那些医士纷纷进去,又陆续出来,一个个都是一脸严肃之色。
他们并未诊出鲍琴和鲍笛有何严重内伤,但华神医是临淄城的第一名医,他断了出来,自己断不出自然是因为医术不及了。
他们口上自不会承认医术有欠,纷纷依华神医之前说的话而发表见解。
一人道:“这胸膈之间,甚难措手,若不用小人家传的一字针法,恐怕难生通经之效,小人这便与华神医去商议。”
另一人道:“初病肿痛无形,久则形坚似梗,是初为气结在经,及则血伤入络。
如今二位少爷身有青瘀,脸有疙瘩,那是经络均伤了。
小人颇赞成华先生之诊断。”
又一人道:“内伤即是蓄血,初受伤时不太有所察觉,过至半日或一二日发者有之,十数日或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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