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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抉择

绝天斗魂录

易千山话一出口,江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中如天雷滚滚。林穆也大为惊讶,华臻则不动声色,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前辈,你的话……当真?”江旭战战兢兢地问道。

易千山不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贫道一言九鼎,怎能和对面那种出尔反尔的人混为一谈?”

华臻笑道:“臭牛鼻,出家人就应该清心寡欲,你倒好啊,为了一壶酒起闲心和我争斗,居然连自己定下的规矩都不要了,真是有损道行,万万不该啊!”

易千山道:“规矩是贫道定的,贫道爱怎么便怎样,干你何事?况且我连戒都破了,破例收个庸徒,那又何妨?”

江旭听易千山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庸徒”、“资质差”,心中不免郁郁,可一想到两个高人都松了口,自己有机会成为他们其中一位的土地,再多苦闷也一扫而空。他此时虽然不敢多言,但也禁不住心情激动地胡乱猜测道:“小穆会选哪一边来救?如果抛开我的因素,单单从他自己的角度考虑,他和华前辈关系更好一些,按理来所应该会先放了华前辈,那我不就是要拜入华前辈的门下?”

想到华臻显露出来的手段,他也是一阵欣喜:“华前辈那一手杀人不见血的下毒功夫确实厉害,我要是跟他学了,将来找到仇人,就可以在一瞬间悄无声息地取了她的狗命!”

喜悦余波未尽,他突然又冒出另一个念头:“不行,我要是抓到那个女人,怎么能让她死得那么痛快!我一定要拿一百种毒药用在她身上,让她尝尽一百种痛苦,她给我几分,我就还他十倍,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旭因恨生恶,心底慢慢滋出一丝魔性,但没等他继续再想,就听见华臻冷笑一声。

“你肯破例收徒弟,也不先问问人家愿不愿磕头拜你?”华臻对易千山说完,又转对江旭问道:“小子你自己说,你是想跟着这个黑脸臭道士学一些装神弄鬼的无聊把戏,还是想跟我学好玩的毒药?”

“我……”江旭无从选择,华臻的毒药固然厉害,可那道士的符法更显神妙,让他也不由得心动。

易千山道:“啰嗦这些废话何用?又不是让他来选,一切只看你的小兄弟如何为他朋友做个决断。”

“臭小子,那你快选!”华臻一催促道。

林穆徘徊不定,看这两个老家伙的神情语气,确实是动了真格,一旦自己选了,江旭从此就要因为这个选择而改变一生的命运,前方是福是祸,他也不得而知。

“我两个一起解开不行么?”林穆先试探道。

“不可以!只能救一个!”两人难得有默契地同声说道。

林穆顿时为难,此事关系到好友的未来,他也不敢妄自做主,便转头去道:“阿旭,师傅是你拜的,我看还是让你自己来选吧。”

江旭和林穆对视了一阵,突然把眼睛一闭,说道:“不,这个事是两位前辈和你约定的,不管结果对我来说会怎样,我都没有意见。”

“你就这样把自己今后的命数放到别人手里了?”华臻问道。

“我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江旭话中带有一丝悲凉。

林穆心里一沉,按着江旭的肩膀,郑重道:“你那么信任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给你选个好师傅。”

林穆走到华臻身旁,伸手向他腰后摸去,取了一个囊子出来。

“哪一个是解药?”林穆把药囊摊开问道。

“有绿色塞子的小白瓷瓶就是。”华臻说完,林穆照着指引翻出了那一小瓶解药,打开一看,一阵清凉怡神的气息扑鼻而上,让人不禁精神为之一振。

林穆闻过以后立刻盖好塞子,生怕气味跑了,问道:“这怎么用?”

“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就能解开封筋散的毒。”华臻说道:“别磨蹭了,快来帮我解了。”

林穆狡黠一笑,说道:“那可不一定哦。”说罢便走到床前扶起江旭,又道:“我得先试试看这药到底灵不灵,免得又被你耍了。”

他拔掉瓶塞,把瓶口凑到江旭面前,片刻之后,江旭长长地吁出一口闷气,果然恢复了行动的能力。林穆见解药有效,立刻又去帮哑老头解了毒,这才回到堂中,站在华臻和易千山两人中间。

“这回信了吧?还等什么!”华臻催道

林穆正要动手,易千山却道:“且慢!先不论你要选哪一边,在你决定之前,贫道有话要事先提醒。你若是解了贫道的毒,你的朋友今后就必须拜入我遁甲宗的门下,贫道说话从不反悔,也不许别人反悔,一旦拜师就绝不能半途而废。修行奇门遁甲修行困难重重,本派又树敌颇多,这条路到处都是艰难险阻,你可要替你朋友想清楚了。”

华臻道:“你看,师傅还没拜呢就摆出臭架子来吓唬人,拜了师以后还不更得拿人不当人看?选我吧,我待徒弟最好,又给吃又给穿,跟着我还有妞可泡,要多爽有多爽;不像那臭道士,要守一大堆清规戒律,他自己不守,就会让徒弟守,真是要多惨有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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