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问:那个叫池奕的怎么样了?
大夫来过了,说没有大碍。
贺戎川捏起一颗苹果,饶有兴味地欣赏起来,若能走路,就带过来。
王禄来到偏殿时,见池奕躺在床上,杨顺在旁边,一边煎药一边跟他聊天。
他皱眉道:杨顺,你是伺候陛下的人,给他煎药成何体统。没等杨顺回答,又清了清嗓子,池奕,能走路么?
床上的池奕一蹬腿,凑合吧,就是腿疼,走不快。
陛下召见,跟我过去吧。
听到这话,池奕赶紧摆出痛苦的表情,哎哟腿好疼,疼得没法走路
杨顺见王禄脸色变了,忙道:王公公在这歇歇,我去给陛下回话吧。
杨顺来到正殿,在皇帝面前回禀:方才王公公说陛下召见池公子,奴才扶着公子走了两步,见他疼得不行,奴才不忍心,就又把池公子扶回榻上了。
贺戎川沉默片刻,利如刀刃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冷声道:杨顺,做奴才的听话即可,妄揣上意的人,朕不会留在身边。
说着,他到底还是离座,向外走去。
池奕一听那狗皇帝要见他,就把自己整个埋在被子里。旁边的王禄看了,轻哼一声,做那副样子给谁看,陛下要杀人便直接杀了,根本不会见。给你几分面子,胆敢拒绝,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王禄要把谁千刀万剐?
见到门口的身影,王禄有些讶异,杨顺是怎么把陛下带到这的?
他刚要请罪,贺戎川便摆摆手,你们外头候着。
王禄更加讶异了,陛下纡尊降贵来看一个无名小卒也就罢了,居然还让自己出去,要单独见他?
这个叫池奕的家伙不是姚丞相送来爬床的么?怎么这么大面子?
池奕听到贺戎川的声音,小心翼翼从被子里探出个头,见那人正面色冷漠地坐着,只得不情不愿钻出来,笨拙地支撑身体,打算给他行礼。
腿疼就不必拘这些虚礼。贺戎川没有转头,话音淡然,你自己说吧。
说说什么?第一句话就把池奕整蒙了。
那边坐着的人眯起眼,朕没工夫同你拉拉扯扯,自己说明白了,你是什么人,入宫是何目的。若有一句虚言,外头烧的那口锅,可以再支一次。
池奕咽了咽口水,审讯来得猝不及防啊。
第8章
突然被这人闯进屋里质问,池奕也不太高兴。他垂着脑袋,表面做出恭敬的样子,藏住话里的怨恨:我是什么人?我是这个世界最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接近你,你便会杀我;不接近你,姚丞相便会杀我。反正无论怎么算,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池奕和这人不一样。贺戎川是踏着血海尸山走过来的,而池奕经历过最惨的战争是游戏里打帮战;贺戎川周围有无数人想牵制他、干掉他,而池奕经历过最大的阴谋是钱包被偷。
差距太大。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死人的环境,池奕初来乍到被吓个半死,可在其中生活了这些年的贺戎川早就习以为常。所以池奕觉得说了也白说,对方不会理解自己的恐惧,反而会被当成不知礼数。
然而,椅子上的人沉默良久,微微扬头,目光凝在屋顶,缓缓道了句:朕知道你有难处。
池奕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听听这是暴君说的话吗?谁家暴君有这么强的共情能力?
可后一句就打碎了他的美好幻想,贺戎川一字一句道:但是,谁若胆敢利用朕,也是死路一条。
你只想活着,那朕就派人送你去安全之处,无人能找到,也无人能杀你。
池奕也想远走高飞,可还得面对杀千刀的系统和杀千刀的任务,只好拿姚丞相说过的话来顶:我父母还在丞相府里,如果我不如他所愿留在你身边,父母恐生不测。
这借口实在拙劣,贺戎川并不戳破,轻勾唇角,你想留在朕身边?
池奕定了定神,沉声道:我并非要利用谁。只要自己**命无虞,我是诚心想帮你的。
也不知听到哪里,贺戎川的瞳孔忽而缩紧,眸中翻涌着莫名的心绪,片刻之后,但余淡漠。
他嗤笑一声,话音几不可闻:与帝王论诚心二字,着实可笑。
不待池奕反应,他很快又平静得如同无事发生,想留在朕身边,就为朕做事,朕保你衣食无忧,但要背弃旧主,你可愿意?
这可是道送命题。池奕思索片刻回答:从来都没什么旧主,一开始就是被迫,不然也不愿做这种事。
他自认为答得还可以,姚翰从未善待过他,还逼他来爬床,那他如今背叛就合乎情理。
不料话刚说完,那边坐着的人却突然转头盯着他。
眸光中是抑制不住的怒火,一掌砸在旁边的桌子上,震碎了上面的花瓶。
池奕蒙了,书上说贺戎川喜怒不形于色,连杀人都没有语气,怎么现在气成这样?刚才自己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了吗?没有啊。
贺戎川猛地站起,高声道:王禄,进来。
叫王禄干什么?把自己拖下去煮了?池奕首先想到的是金手指,他立即跳下床,拖着病腿,忍着疼痛往贺戎川在的方向跌。
只要进入主角光环,没人看得到自己,就能获得暂时的安全。
然而没走几步,贺戎川就抄起另一张桌上的花瓶,摔在他面前。
花瓶碎在清脆的声响里,拦住他的去路,碎片四处迸溅,却没有一块沾上他的身体。
被这样一砸,池奕不敢再走,只好使出下策。他原地跪下,埋着头打算开口求情,可张了半天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总不能不停地喊陛下饶命。
王禄进屋,得了贺戎川一句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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