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子想了想:“先别让他知道,他哪一大摊子事,工地上有两班子人,常常闹矛盾,他知道日期到时候就回来了,”“你呀总是为别人找想,这次有多么危险你忘了吗,”“不是都已经过去了没事,”好了伤疤忘了痛,农村人经常说的话,更是人们对恐惧事物的自我慰藉,它是人类一种本能的记忆缺失...
忆缺失,也就是有选择性的忘掉一些东西,若不然谁还去一二在再二三的一代接一代的生个没玩呢。“你就在医院住着吧,坐月子可不是小事,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又要做饭,又要洗涮的,我怎么给我姨交待,”“现在天气这么热怕什么,”“这里不能给老家比,山西的气候早晚凉的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住一个月得花多少呐,”“钱的事你不用担心,这是职工医院,专门为煤矿职工服务的,你们不是在一矿干活吗,明天就给一矿的医院的个电话,让他们出个证明,把你办成你职工家属,住够一个月再出院,”
燕子担心的说:“姐,犯错误不,”“没事,矿工们的家属,大多数没有工作,有病需要住院时,都是让矿医院开个证明。来这里住院。”“谢谢姐,不用谢我,就是这种制度,咱们还是要,好好的谢谢赵婶才是,”“是呀,这次要是没有人家,我娘俩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行了我给院领导打报告,这个星期把我调成白班,好伺候你这个有功之臣。”“姐,不用了我能打饭,洗尿布,农村人没有那么娇贵。”“虽然我姨不能来,有姐呢,伺候你就是捎脚的事,再说了,咱们是亲戚,人们常说‘投亲靠友’现在有事了吗,不找亲戚找谁呢。”
占地终于协调好了两班子人的关系,2号楼的工程天天看着,其实两个班,抹灰的技术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他们是石家庄大修段,抹灰的合同工,三年期满,又回到农村里。每年有人找,技术过硬,钱也比别人多挣点,干哪行业有哪行的规矩,不能带头破坏了它的平衡,都是技工,差不多就给一样的工钱,除非是明显的二把刀,少给他也没什么说的,技术好的工人不能明着给钱,那就暗地里,每月给个三头五十的,不记账了,开支时是一样。不在钱多少,那是面子问题。办法总比问题多,要不人类怎么能在地球上,和平共处,这么多年呢。
占地算着日期,还有四五天时间,早点回去做准备,这回跟头一次不一样,在远离家乡的地方,就有一个四岁的孩子,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挣这钱也没用。想起来生斐斐时,整整着腾了一晚上,占地坐不住了,给石队长说一声,其实一个包工队,跟甲方,并没有什么隶属关系,只是出于礼貌,打个招呼‘礼多人不怪’,石队长知道占地的情况,“明天就走,”“嗯”“你不用去买票了,我去开一张出差的票,”看上去两人的关系很好,不错,不给队长搞好关系能行吗。占地想,从丰润到河北中部,才十来块钱,不在钱物多少,只是关心你最重要,也好,自己也享受一下,铁路工人的待遇。
大门锁着,黑狗听见自己的主人回来了,在里面呜呜的叫着,占地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出什么事了。又去敲赵婶家的门,“等着,占地呀,”“嗯”占地见门开了,顾不上寒暄,“燕子呢,”赵婶刚要说,斐斐听见是爸爸,从屋里跑出来,占地急忙迎上去抱起来,这个家里的男子汉,抱住爸爸的脖子就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两个大人也顾不上说别的了,左哄右哄总算哄住了,这孩子从爸爸身上下来,一副生气的样子,用手指着占地,“你去哪了,”“妈妈呢,”斐斐听见妈妈,又要哭,“好孩子先不哭,告诉爸爸妈妈在哪,”
斐斐哭着说:“妈妈那天在院子里,流了那么多血,奶奶来了,后来姨姨也来了,还有几个打针的阿姨,我怕打针,藏在门后,她们走了,奶奶从地上爬起来,领着我去给妈妈做粥,妈妈说给我生了个弟弟,哪家伙不叫我哥哥,光知道哭。”占地从儿子断断续续的描述中,知道燕子已经生了,急忙抱起斐斐,“赵婶我先去医院了,回头再谢你。”“快去吧,你媳妇见到你,不知道有多么高兴呢,”占地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走,还是在跑,一口气来到医院,大老远斐斐就嚷,“妈妈,爸爸回来了,”这小子从爸爸身上,挣脱下来,跑过去。
燕子从床上坐起来,本来是想说,你先去洗把脸凉快凉快,可是不争气的眼泪,早已经流了出来,两个人拥抱在一起,让眼泪这个,宝贵而廉价的东西,肆意流淌,燕子的头发湿了,衣裳湿了,此时什么都是多余的,两个成为一体的人,只有把聚集已久,分泌过剩,带着苦涩的东西流出来,心里空了,才能再装下美好的事物,安慰的话,是说给那些互不想干人的,相互扯淡。老天也被这情景所感动,带着太阳竟然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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