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木棍儿挑着,从里边往外冒着黑烟,孩子们高兴的满大街的跑,比着谁的灯更好看,一直到洋油烧完了,才恋恋不舍的回去。十六晚上,人们吃过晚饭,在大街上自家的门口点燃一堆野火,烧的都是从柏树上打下来的细树枝,那个年代还没有平整土地,更没有机械化作业,到处都是坟地,人们习惯在坟地上载上柏树,快过年了,办大小子们,用一根拳头那么粗的木棍,有二尺来长,用绳子绑在木棍的中间,到大树下,照准一个树叉子,铆足了劲儿把木棍扔上去,冬天,树枝冻得很脆,一下子就打下来一个大树杈子。
自家若是没有柏树,就去别人家坟地里偷偷的去弄点儿。就是被逮住了也没多大关系。明年还会长出新的树芽。‘旧的不走新的不来’人们都这么说,柏树本身就有柏油,很好点着,满大街的柏油香气,风刮过来,条条金蛇卷着烈焰嚣张的吐着信子,匹匹血马威风的腾起一股股热浪。风助火势,火借风威。但是,风总是让人觉得靠不住。刮一会它就停了,风一停,黑烟翻滚,早把看热闹的月亮熏了回去,‘火大光景大’绝对不能让它灭了。人们赶紧用嘴吹,脱下来棉袄,来回的煽这,直到火又充新燃起来。淘气的孩子往火堆里扔个小鞭炮,炸起满天火星。一家人围住火堆,又说又笑,老人们高兴的烤烤腰,烤烤腿,折腾了半宿孩子们饿了,从家里拿出来渣滓饼子,(渣滓饼子是用做豆腐时挤干了豆汁的豆渣滓和上玉米面放上盐、香菜,年前就蒸好了)还有的拿出来年糕,在火上烤,烤的两面焦黄,孩子们把外面硬的吃了,里面的软乎给爷爷奶奶吃。十六的火灭了,要想再点燃那就等到来年。
十七是单日子,正月里是最讲究多的时候,等到十八,占地才带着燕子回家。聘女为归,是中华文明的典行的说教。媳妇去婆家叫回家,回娘家叫串亲戚,,所以已经结婚的男人一定要对这个女人负责,不管遇到什么。她为你生儿育女延续香火,比照顾自己亲爹娘还要用心的照顾公婆,死了是要埋进你家坟里,尤其是婆婆,也不知道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还是要出当年自己做媳妇时受的气。有人叫它报复,总是或多或少的找儿媳妇的毛病。不过这也难怪,自己养大的儿子,结婚以后,好像不听娘的话了。‘娶了媳妇忘了娘’这是人们常说的话,既然是常说的话,那就有它的道理。第二天,占地就嚷嚷着要回工地,“不行,刚结婚最早也得过了二月二再走”占地娘是个明事理的人,燕子也会来事,占地最关心的是两个女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别闹的相互争吵,让娘生气。占地要回工地,其实爹娘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想什么,娟子的事三年了,哪能说忘就忘的了呢。很多时候,父母都是按着自己的想法为孩子们规划这未来,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总觉得没错,父母对孩子的关爱好像永远是对的。所以他们永
远也不会听一次孩子们的意见。最起码那个年代是这个样子,三、六、九,往外走,二月初三,占地背起燕子打好的铺盖卷出了家门儿。
沿堤绿柳飒风修,?往事空函几度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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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恨红尘无觅处,?岂悲泣泪与君流。
朝云细雨春禾翠,?晴却残花卖酒楼。
朔雪催开梅蕊数,?浮生若梦尽难求。
火车上,故乡慢慢变的模糊起来,呜呜的汽笛发出低沉的哀鸣,占地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忧伤,也就是在这时候,占地才发现出去打工,带走的不仅仅是自己的青春和梦想,也带走了一份越来越浓的乡愁……父母、娟子、甚至还有燕子,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虽然还没有园房,不过那是迟早的事。双禄也走了,家里又和往常一样,不一样的,又多了一个守活寡的还不是女人的女人。是她们再支撑这个支离破碎的家,那是一种无奈的寂寥。人们无法感受,更无法想像,一个正直青春年华的女人,晚上站在窗前,望着黑洞般的天空,心里空的难受,一阵春风吹过来,泛起了一波波涟漪,不知道自己的那个男人这时候是不是也在看同一颗星星,女人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男人。
人和动物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动物有固定的发情期。就那么几天,过去了就没事了。再来那是明年的事。然而人类则不同,没有固定日期,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女人,这是人类进化的结果。雌激素分泌旺盛也是罪魁祸首,公婆想抱孙子的愿望越来越明显的表露出来,两年了,燕子的肚子仍然没有动静,占地娘开始怀疑这俩孩子是不是那个人有病。在那个年代,一与到不能生育的问题,人们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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