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万里说,「易千帆不会认罪的。」
「为什么?」
「资料上说,易千帆在美国流浪了三年,」王万里说:「流浪者会沿途收集家当放在身边,经常随身都是大包小包的。但是易千帆不但身上跟住所没有物品、没有财物,甚至连露营车上原来的家具,都事先处分掉了。」
「你想说什么?」
「一个什么都拋弃的人,会在乎区区一个马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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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警把附了仪錶板的白瓷马桶放在四轮推车上,小心翼翼推出电梯,就像推车上放着帝王即将加冕的宝座。
走道两旁囚室里的犯人用钢杯敲打铁质牢门,发出嘈杂的鏮鏮声。
就像他们早就知道,现在正运进牢房的玩意儿是什么。
不过最吵的还不是他们。
在易千帆的囚室里,工人拿起围在脖子上脏兮兮的毛巾匆忙擦了下汗,重新拿起电槌,抵住墙角的不锈钢带水槽马桶底部摁下按钮,准备像牙医师拔掉烂牙一样,把马桶从地板上待了好几年的窝**。
楼板霎时剧烈颤抖,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回盪在整层楼的每一个角落。
「很抱歉,这次给贵单位添麻烦了。」望向旁边面色铁青的监狱长,菲利克斯.凯普的脑袋几乎快缩进西装领子里。
「该说抱歉的不是你。」监狱长瞪向牢门旁,坐在轮椅上的易千帆。
「监狱长,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易千帆吹了声口哨。
「你做了个愚蠢的决定,」监狱长说:「监狱里最忌讳的就是差别待遇,你认为这样在监狱里会多好过?」
「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易千帆说。
「喂,老兄。」易千帆的牢友眼光停在推车上的白瓷马桶上,囁嚅地问道:「那个马桶...我也可以用吗?」
「可以啊,欢迎。」易千帆迸出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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