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表示只要给足菜钱,她愿意帮他照料一**三餐。
每顿自然都是最低等便宜的粉汤,有几次干脆直接拿临期的泡面来顶数。
当然,他自然是没得挑的,若争执起来招来警察,吃亏的是他。
店家老板娘也是吃准了这一点,见一个落魄男人孤身避在这儿,****地不出门,料定心中必有亏,不是躲债,就是躲仇家,咬住他不敢闹腾这一死**,在饭菜上是愈发的糊弄,床单被罩也不再换洗。
而田宝珍挑这个地方,也是自有她的道理。
地处公路边缘,三镇交界之处,进退皆可。
地段虽偏,往来人流却密,许多见不得光的交易,都是在附近偷摸进行,龙蛇混杂的,店家见得多了,自然也不愿多问,怕惹麻烦,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这对他来说,再合适不过。
眼下他住在二楼,走廊尽头右手边的一间。
每天傍晚四五点钟,楼下的小伙子会来送一次吃食,除此之外,他从不开门。
此刻,他斜倚在单人床上,背靠沾着脚印的破棉絮枕头。
隔壁男女在欢愉调笑,临窗的街头,两个男人爆发出粗鲁的争执,骂声响亮,小贩沿街叫卖,吆喝声由南至北,头顶上不知名的禽鸟嘶鸣,振翅飞过屋顶。
这热腾腾闹哄哄的人间,悲欢离合,各不相干。
他听着各种响动,一言不发,只是望着空荡荡的粉墙,眼神发直。他对着粉墙上洇出的点点霉渍,哀叹自己的穷途末路。
人生无望了。
原本想着红尘漫长,今后至少还有几十年的快活,几十年的荣光,几十年的风头无限,可现如今,转眼间全都灰飞烟灭,化作泡影。
只因一句气话,当时是痛快了,可这后果又实在担不起。
他希望警察快些捉住凶手,可若是捉不住呢?
他知道最怕那种无缘无故地杀人。
就比方说,两个路人,好端端走在街上,忽地掏出刀来,捅一下,持刀的跟受害的两个,之前见也没见过,更不提有什么恩怨情仇,简直没任何线索可循。
这种随机杀人跳出情杀、仇杀的框架之外,往往最难侦破。
那可怎么是好?
难道,他要背负一辈子的恶名?
咚咚,咚咚。
正心烦意乱着,房门有节奏地响了四声,是约定好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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