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恕我才疏学浅，没听过这句话。」连漪故意嗤笑一声。「我只知道尼采说过『上帝已死』，谢谢惠顾，祝您好人一生平安。」
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把大
「然后呢？」
徐子卿眉眼带笑，看着连漪兴奋地讲述自己的「事迹」，从她平时在游戏里怼辣子鸡的架势，就可以想像出她怼这个客户时的表情。
「然后这个怂人就再也没打电话过来了。」连漪哼笑一声。「东西一样没少收还想要钱，这么不要脸的人真是世间少有。」
「你也遇到过这种客户吗？」
说话间饭菜已经上桌，连漪想到徐子卿说自己好久没吃荤腥，还特意给她夹肉。
「我倒是没遇到过这么奇葩的人。」连漪耸肩。「顶多是上司比较有毒。」
「怎么呢？」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花钱雇你干活的资本家永远都要将你身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榨干才甘心。」
听连漪这形容，徐子卿脑海中忽然闪过在公司开会和安排工作时的徐苏晨。
「所以你总是这么忙？」
徐子卿不只一次看到连漪在家忙着翻译文件了，甚至连节假日都能看到她用手机在回復公司邮件。
「唔，算是吧。」
如果部门主管要求不多，连漪的工作确实能避现在轻鬆些，有时候连漪真觉得外国人要比自己身边的同胞好应付多了。这个主管不会外语，个性十分较真，每当有什么文件或者合同都会甩给连漪让她一字不差地完整翻译出来，这样还不够，还要找另一个人校对一遍。原本挺简单的工作，到他这里就都变复杂了。
「没考虑过换工作吗？」
连漪沉默片刻。
「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连漪微微皱眉，嘆气。「这个是亲戚介绍的工作，若是离职，必须得找个正当理由像家里交代。」
连漪的长辈亲戚们实在难缠，她十分受不了，反正这份工作薪水也不错，累点就累点吧。徐子卿不好过问连漪家里的问题，但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她有些为难。
「而且，我没什么能力，找不到更好的工作。」连漪低下头，尾音中似乎有一丝化不开的忧愁。
「为什么这么想？你明明懂很多，会有很多工作供你选择。」
徐子卿觉得连漪并不是不优秀，只是她对自己不够自信。
「谢谢。」连漪苦笑，当模特的徐子卿应该想像不到那种满天投简历天天跑面试的日子吧。「我学历普通，职业能力一般，比不过高材生的。」
「成绩和学历并不代表一切。」徐子卿在国外长大，观念可能有所不同。「工作能力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我觉得你工作能力非常强。」
其实很想将连漪挖到徐苏晨公司工作，这样自己就能经常见到她，而且她的能力也足以应聘徐苏晨的公司。
「如果所有公司的人事部都能像你这么想就好啦。」
徐子卿说的连漪都明白，然而现实不是理想，很多公司就是喜欢用学校以及学历等等东西卡面试，连面试都进不去，又怎么展示自己的工作能力呢。
两人又随意聊了聊，吃过饭后，在小区广场散步。南方的冬天并不是很冷，此时将近二月，天气也开始转暖，两人绕着小广场转了一圈，没觉得很冷。
可能是跟徐子卿在一起让连漪很放鬆，她主动聊起前男友的事。
「让你见笑了，今天没控制住，不然不会那么不顾形象地在楼道里跟前男友吵起来的。」
徐子卿不以为意地笑笑，脑海中却想起第一次见到连漪时她那副泼辣的模样。
「是他做了让你很生气的事，你才如此失态的吧。」
「唉。」一想到自己的前男友，连漪不禁摆出鄙视又厌恶的神情。「那个混蛋脚踩两条船，还觉得理所当然，认为是我欠他的。」
「嗯？」徐子卿回忆起之前在高铁站听到隻言片语，她还记得当时连漪说那个男人劈腿，但没想到对方不要脸的程度居然更上一层楼。「居然还有比我哥更不要脸的男人。」
徐苏晨是个说话轻佻的男人，以前就经常频繁更换女友，徐子卿一直很鄙视哥哥这点，不过他从不劈腿。但他仍然很欠揍，说自己是真心喜欢着正在交往的对象，但往往几个星期或几个月后就会分手。徐苏晨现在的对象能交往这么久，徐子卿也很惊讶，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真是浪子回头。
「噗。」连漪被徐子卿逗乐。「我觉得你哥哥人很好啊，很绅士，说话还有趣。」
「别被男人的表象欺骗了，天真的孩子。」
「明明年纪比我小，却总是一副老成的语气。」
「年纪并不代表什么。」
两人差了四岁，徐子卿不觉得这对她们之间的交往有什么影响，只是每次连漪摆出年长者的姿态让徐子卿觉得她这样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连漪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从上到下打量徐子卿。
年龄确实不代表什么。眼前的徐子卿明明比她小，但言谈举止和衣着打扮上，都比连漪成熟很多。即使二十七岁了，连漪还被误认成高中生过。
「怎么了？」
被连漪如此直白地审视，徐子卿难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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