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只有他一人,房顶砸下来的柱子落在他身边,吓得小男孩倒在地上,哭声更加的撕心裂肺。
可,依旧没有管他。
黑烟包裹住小男孩,让他渐渐失去意识。
他蜷缩着身子,浑身发烫,大火似是烧毁了他的头髮,烧着了他的衣服。
外面似是想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芫儿!」
那声音撕心裂肺,裹着对小男孩浓厚的心疼和怜爱。
是谁在叫他?
隐约中,小男孩看到一抹光影快速过来将他抱起。
那张脸,那双眸……
忽然火光中发出一声强烈的爆炸声,秦陌芫惊恐的大叫一声,猛然醒来。
望着驿站的房间,昏暗的月光,她剧烈的呼吸着。
鼻翼间似乎还残留着梦里的烟火味。
那是梦还是真的?
梦里的小男孩是她吗?
在紧要关头,抱起她的男人,竟然是原主死去的父亲!
这究竟是梦,还是原主存在的记忆?
房外骤然响起敲门声,她披上外袍,语气凛冽,「谁?!」
「我。」低沉清冽的嗓音,不是青锦誉又是谁!
她快速打开房门,看着门外面目苍夷的男人,此时的他,比在秦家寨还瘦了些,俊逸的脸庞略显憔悴,甚至还有几许胡茬。
这样的他少了之前的清雅飘逸,多了一层野性的俊美。
眉心紧蹙,她哑着声音,「锦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男人将她推进房间,关上房门,黑眸深凝着她,「谁让你来这里的?!」
秦陌芫抿唇,平静的看着他,「你十天未归,我担心你。」
她的话像是蜜饯,裹住男人的心,让他浑身一颤。
他深凝着她,呼吸沉重,耳垂渐渐爬上一抹红晕。
薄唇微抿,犹豫了半晌,他道,「你先回去,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会回去。」
见他要走,秦陌芫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掌心的灼热让男人身形一顿。
「锦誉,你究竟是谁?你父亲是谁?为何不告诉我?」
她走到他身前,抬头,双眸真挚的凝着他,「我想知道你的身世,不被蒙在鼓里,你有任何难事也不要藏在心底,别忘了你也是秦家寨的人,有任何事我和你一起承担。」
男人眸色狠狠一颤,似有些温热溢出。
他移开视线,薄唇紧抿,僵直的身躯坚硬如铁。
秦陌芫深吸口气,「告诉我好吗?不要一个人憋在心底。」
男人凝着她真挚的双眸,那双水眸下对他的担忧显而易见。
他骤然伸手将他拉近怀里,鼻翼间卷着她身上浅浅的气息,似是有魔力般抚平他连日来狂躁不安的心。
秦陌芫身躯僵了一瞬,而后扬眉浅笑。
似乎从认识这傢伙以来,貌似这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暴露这般脆弱的一面。
她轻拍他的后背,轻声道,「别难过了。」
男人身躯依旧僵硬着,半晌,低沉暗哑的声线响彻在房中,「我是南戎国当朝宰相的嫡子,排行老五。」
抚摸着男人后背的手猛地一僵。
他说什么?
南戎国当朝宰相的——嫡子?
合着她秦家寨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
只是为何一个宰相嫡子会在北凉待着,还是待在土匪窝?
她艰难的接受这个信息,半晌,轻声询问,「你和你父亲之间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和你娘有关?」
男人身躯几不可微的震了一下,虽然很淡,但却被她察觉。
房间沉寂,静的只听到外面蝉鸣叫声。
耳边是男人沉重的呼吸,他在压抑,她能感觉到。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秦陌芫感觉自己的双腿快要软下去,青锦誉却鬆开她,退后两步,轻敛眸光,「这些事你不必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我派人将你连夜送回凤城。」
秦陌芫冷硬着态度,「这件事你不说清楚,我绝不走!」
「听话。」男人有些无奈,语气竟然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秦陌芫抿着唇,双眸清冷,毫不退让。
青锦誉转身,目光清寒冰冷的看向窗外,语调怅然透着一抹哀伤,「这件事很复杂,我无从说起,只能说,给我几天时间,等我处理好我就回去。」
秦陌芫敛眸,似是察觉到什么,她低声道,「是有关朝政吗?」
男人踌躇了半晌,终是「嗯」了一声。
果真如此!
既然是朝政,她便无权干涉。
青锦誉转身,黑眸深凝着她,「陌芫,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回去,切记,不要在南戎待着,一刻也不可以。」
不知为何,她竟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层薄颤。
为何非要立刻将她送出南戎?
她内心深处又为何对南戎如此熟悉?
又为何,会做了那个梦?
不等她细想,青锦誉便开门离开,片刻后,阿华出现,脸上布满忧色,「秦公子,我们走吧。」
拿上行李,骑上马离开。
路上,秦陌芫问道,「青锦誉回来是不是与他母亲有关?」
阿华眉宇紧蹙,明显在听到母亲二字,眸底的杀意尽显。
他抿着唇,沉默不语,无论秦陌芫如何威逼利诱,他始终不言。
忽然间她拉住缰绳,冷眉看着阿华,「我可以自己回凤城,如今锦誉有难,正需要心腹之人待在他身边,我有武功,一些杂碎伤不了我。」
这般一说,阿华明显犹豫了一瞬。
秦陌芫轻笑,「放心,我好歹也是凤城一带的土匪头子,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最终阿华不放心的看了眼她,「那秦公子路上小心。」
她点头,看着阿华调转马头朝城内而去。
官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树影萧条零落。
秦陌芫紧握着缰绳,朝着另一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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